明明是自己说还像以前一样相处就挺好的,可一见面场面还是尴尬到了极点。
下一次,下一次一定不会再这样了。
他以后一定能做到像以前一样游刃有余地和她谈笑风生。
换做以前,她问他来这干什么,他会怎么回答呢?
“来这看你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可现在,这样的玩笑是万万开不得的。
有些事情,回不去了。
——————————————
褚天舒快速走回座位上,耳根还在隐隐发烫。
刚刚她清楚地感受到了江晟哲的不自在和极力的伪装。
她真切地明白,有些事情,回不去了。
后悔吗?
她问自己。
答案是否定的。
她厌烦那些做事前不加思考,事后造成无法弥补的后果又追悔莫及哭爹喊娘的人。
她在表白之前就考虑过失败后的各种后果,而今的尴尬也在预料之中。
她的男性朋友并不多,认识江晟哲之后,更加认定了男女之间不存在什么纯友谊。
那些以朋友之名靠近的,从来都是在找机会泡你。
表白被拒也许会尴尬,可好过温水煮青蛙,不冷不热的舒适圈会把一个人的勇气和激情消磨殆尽。
你为他要死要活痛不欲生,他当你普通朋友。
所以啊,告诉他,要他知道你喜欢他。
管他是五雷轰顶还是沾沾自喜。
至少你以后笑得满面春风或者哭得悲不自胜的时候,他会不由自主心虚:我靠,不会是因为我吧。
要是这样他都完全不在乎,那就转身走吧。
连别人最珍贵的情感都不珍视的人,注定薄情寡义。
看起来,江晟哲不属于后者。
以后在他心里,她不再是普通朋友了。
褚天舒长吁了一口气,拿起画笔。
花花进画室了。
——————————
费老师今天又穿了件长风衣。
他个子高,腿长,风衣把整个人衬得分外修长。
大冷天的脚踝依然漏在外面,叶碎碎看着都冷。
今天依然是画一幅静物素描。
浅灰色的背景墙,条状木桌,俩苹果,一个玻璃杯。
叶碎碎第一反应是玻璃杯那不是很好画吗?
画个边,然后……然后就啥都不用画了。
比较恶心人的是玻璃杯里插了把勺子,而且因为杯子里有水,勺子是折射的效果。
哪个矫柔作态的,喝水还要用勺子?
因为书上有范画,费老师这次没做范画,让他们自己打形。
这次费老师非常在意画面的统一性,坚决不允许他们画得太局部了,比如像屎屎那样一直抠一个苹果……
所以画室里就一直回荡着“阴影跟上”、“阴影跟上”、“阴影跟上”的嘶吼声。
跟培智学校的老师授课有异曲同工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