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得却并不止她一人,她斜对面的芸哥也是进画室到现在咳嗽声就没有停过。并且芸哥的状况似乎比她还要严重,她咳得一阵紧似一阵,几乎要呕吐出来。
费老师吓得不轻,关切地问她要不要紧,芸哥终是撑不住了,借了费老师的手机打电话让家长来接回去。
叶碎碎原本也想打电话,可一想到自己家离学校不近,姜女士白天上班如果晚上还开夜车来接她得算疲劳驾驶了,再者眼前可是关键的分组测试,直接弃考那不是只有去最后一组的命了么?
想到这,她咬咬牙硬是撑到了画完。
她脑子里一直盘旋着费老师说过的“画面太灰”、“画面太灰”,于是一遍一遍提亮面、加重阴影。
两个小时须臾便过去了,交卷时间到。
已然尽力了,生死由命吧,她想。
看着费老师将自己的画收走,叶碎碎突然有一种虚脱了的感觉,“咳咳”地又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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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了宿舍,叶碎碎从骨子里翻出来姜女士给自己备的药,消炎的、咳嗽的一把吞,匆匆洗漱过后便钻进被窝里睡了。
经过一夜休息,身体状况好转了不少,烧好像是完全退了,只是依然咳嗽。
她揉着酸痛的肩膀起床,睡眼惺忪往教室去。
夏辰安出宿舍时,正看见叶碎碎蔫头耷脑地走在操场上,他小跑跟上去,“嘣”一声打了个清亮的响指。
“还发烧吗?”
“没事了,不发烧了!”
叶碎碎说完就忙不迭地跑了,怕他又以手代温度计。
星期六一上午,画室里所有老师都去批卷子了,打发小菜鸟们画一上午速写。
大家乐得没人管,画一会儿,玩一会儿,担心一会儿自己成绩,再聊一会儿天。
临近中午的时候,主管拎着一张画进来了,举到他们眼前说:“这是这次的最高分,看看人家的画面,没话讲吧?”
“没话讲,没话讲!”
“厉害厉害!”
大家跟着惊叹一阵,离那么远哪里看得清楚什么画面,主管说好就是好呗,夸就对了。
叶碎碎本来以为那张画会是小触的,主管报了名字才知道竟然是她们班婷姐的手笔,瞬间惊觉自己身边大神如云。
婷姐被实名夸奖了,显然也有点激动脸色微红,但表情依然端着。
婷姐旁边那个女生倒比她本人还激动,“你好厉害哦”地夸了半天,忍不住伸手摸婷姐头发以示亲热。
那女生摸到婷姐头发的那一瞬间,叶碎碎默默捂住了眼睛。
果然,下一秒耳畔就传来婷姐的咆哮:“别碰我头发!”
再睁眼那女生就眼泪汪汪地捂着自己手臂,委屈不已:“不碰就不碰嘛,至于打人嘛……”
叶碎碎也情不自禁捂住了自己的手臂,之前的裂骨之痛,她还记忆犹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