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说着眼神突然阴暗下来,“本宫让祺常在给鄂敏递消息,那边查得如何了?”
剪秋急忙福身行礼,“禀娘娘,鄂敏那里已经在搜集证据了,想必要不了几日就能成了。”
皇后终于长长舒了口气,再次端起茶杯,“欲要其死亡,必先让其疯狂,甄嬛啊甄嬛,本宫倒要看看你还能蹦跶多久!”
话音刚落,绘春用力地拍死一只蚊子,剪秋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绘春,你做事怎么这么不当心?吵到了娘娘你担当得起吗?”
皇后起身来到绘春面前,吓得绘春瑟瑟发抖,以为皇后娘娘要处置了她,急忙跪下认错,“娘娘恕罪,奴婢担心这蚊子吵到娘娘休息,不是刻意叨扰娘娘的。”
皇后捻起帕子戳了戳躺在桌上的蚊子,突然笑道:“动静大又如何?只要能做成事,用什么手段都是好的。”
绘春听着这些话一愣一愣的,也不知娘娘这是怎么了。
剪秋旋即领会到皇后的意思,对着绘春轻声斥责道:“你还不快下去!”
绘春战战兢兢地离开了。
三日后,众人回宫。
翌日清晨,大臣们早早就等着皇上了。
皇上坐在龙椅上,听着大臣们汇报近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他懒懒地闭上眼睛,耳朵却听得仔细。
“启禀皇上,近日京中流言四起,说皇上不讲君臣之义,将年羹尧全家处死,外头都议论皇上狠辣,甚至有人作诗为年羹尧正名。”
瓜尔佳鄂敏说着瞥了甄远道一眼,“听说那些诗作已经印成册子,在百姓和官员手中相传。”
“什么?年羹尧不敬皇上,拥兵自重,皇上留他个全尸已是恩待,竟然还有人不满?”有大臣站出来愤愤说道。
鄂敏哀叹着,“大人有所不知,若是百姓们议论倒也罢了,听闻朝中有些官员还专门收藏了那些诗作,不知那些人存的什么心思。
甄大人,你说呢?”
甄远道突然被点名,明显愣了一下,看了鄂敏一眼对皇上说道:
“禀皇上,年羹尧犯下近百种罪行,皇上将他处死,他死不足惜,至于那些诗作……臣以为天下之大,什么样的人都有,皇上圣明仁德,那些人在背后说什么不用在意,只消等些时日,百姓们自然能领略到皇上的雄才大略!”
皇上听着点了一下头,他心里清楚,即便是在这朝堂之上,也多的是有些大臣对自己不满,可他是天子,做事情为的是普天之下的大多数老百姓能安居乐业,无暇顾及一小群人的想法。
这时,鄂敏突然脸色紧张起来,说道:“甄大人为人仁厚,只是若任凭那些人口耳相传,时日久了,于皇上的清誉也是不利。”
“那鄂敏大人以为该当如何?”皇上的身子直了起来,手中的珠串儿叮叮作响。
“臣以为应当全力搜查,尤其是朝中大臣,凡私藏褒扬或是为年羹尧正名的诗书之人,都应严惩,以儆效尤!”
一位大臣听罢站出来说道:“皇上,若依鄂敏大人所言,朝中必定人心惶惶,臣以为,像那些民间秀才们所作的诗书,上不得什么台面,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瓜尔佳鄂敏眼神微眯,威胁似地问道:“吴大人,你的意思是任由民间和朝臣们乱传乱说,毁坏皇上声名?”
“这……启禀皇上,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朝臣们家中多有门客书生,难免有人手下的秀才书生们无意中收了鄂敏大人所说的诗作,凡事论迹不论心,若严查恐冤枉许多人。”
吴大人眼神中带着些诚恳和期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