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不觉得我受到了该有的惩罚,我害你重伤,昏迷,又被折磨,仅仅做顿饭而已,根本没有办法相提并论,”川越直树似乎是憋了很久了,开始了倾诉,他犯了错,伤害了他人,却没有受到惩罚,或者说,至少不是应有的惩罚,程度不够,这让他感到憋闷,不舒服,不顺畅。
他是一个不良少年,不服家长的管教,不遵学校的规章,不敬国家的法律,但他心中有依旧有着一套必须要遵守的……江湖规矩:“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即使将大部分罪责算在哥布林、罗铎这些主犯身上,落在我身上的罪责,也不是轻描淡写的一顿饭就可以过去的,这样简简单单就算了的行为,对我而言反而是一种侮辱……我知道你不是不良,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
“倒也不是不能理解,但还是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陶亚峰无语,想了想,提了个建议,“要不你给我讲讲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吧?”
川越直树一愣:“讲什么,有什么用吗?”
“就那种‘他这么做是有理由的’,那种看的人血压飙升的剧情中出现的一大堆自我独白,过去揭露,本质上是为人物翻下罪孽洗白的借口的东西,”陶亚峰笑着说,“不过现在是我这个被害人要听的,那就合理多了,给你个为自己辩解的机会。”
“所以有什么意义吗?”这下轮到川越直树头疼了。
“你不是要接受惩罚吗?自我检讨也是一种惩罚的方式,还能把憋在心里的事说出来,有助于帮你释怀,”陶亚峰笑着说,“而且就罗铎和崔俊超之前那个熟练地听墙角的劲,说不定他们正在哪个地方偷听呢,你可要好好想想。”
……超出正常人的视力和耳力的距离之外的森林另一边,崔俊超狗狗祟祟地小声对罗铎说:“完了,这事情干多了,被他们发现了……”
罗铎撇了他一眼,没理他,这次不是罗铎拉着崔俊超,而是崔俊超拉着罗铎,这俩果不其然的又在这偷听。
“不过偷听真的是个好办法,有利于我掌握他们的情绪状态,更好的完成任务,”说着,崔俊超竟然笑了出来,“而且这个地方也是个好地方,只要保持运动进行微调,以我的感知能够完美捕捉其他两个小组四个人相互的交谈,真是方便。”
而这边,川越直树也组织好了语言,跟陶亚峰分享起了自己的感受:“怎么说,华国有句俗语,叫‘夜路走多了,总会碰到鬼’,而我作为一个不良,走过的夜路,去过的废弃工厂、偏僻小巷、阴森树林之类的地方,可能比很多人一生去类似地方的次数还多,却从未见过鬼,没有遇到过任何超自然现象。
“这可能就是我即使见了崔俊超的风刃也选择去否定,对于罗铎所谓的‘红雨’事件嗤之以鼻,并最后怀疑他们二人,还捎带上了跟他们有所联系的柳晓君的原因吧,也是你所好奇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