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好这一番动作,把大家都唬住了,也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药。
然而最先发应过来的却是蒋谦,他指着那一坨红通通的泡沫,声音颤抖地问到:“你你......你想干嘛?”
阿好鼓着嘴巴,不说话,只是眼神带着哀求。
蒋谦喉结滚动,艰难吞咽了下,他战战兢兢地朝泡沫伸出手,眼看就要触碰上血泡沫了。
“不要”阿好惊呼出声。随着她的出声,嘴巴里含着的血全喷了出来,悉数落在地上。
然而她的话音一落,蒋谦的动作也已经完成。眼前的血泡沫经他那么轻轻一戳,噗嗤碎了,血飘散,无法再次凝聚,最终落了一地。
蒋谦讪讪收回手,心虚地说:“什么嘛,又不说清楚这血泡沫是干嘛的,我......我,我就是害怕它是摄魂。它破了,你......你不能怪我。”
唐依依无语了,手那么多干嘛,也不怕血有腐蚀性,就贸贸然地伸手戳。不过好在,据她对阿好的一点了解,知道她应该不会伤害他的。那么血泡沫很有可能是投影仪之类的,能播放他两的过往,唤起他的回忆。
嗯,毕竟那么多年的仙侠剧不是白看的,唐依依多少能想到这一点。
阿好惋惜地看着地上的血滴,长叹了口气,口齿不清,显然嘴巴里又含有血,“你且等着,这是你对我好的记忆。”
三人六只眼,眼巴巴等着,等着看。
过了一会,阿好脸颊又鼓起来了,血估计已经满嘴了。鼓起的脸颊配合她那外张的腮,显得人更加难看。她仰着头,侧向一边,往天上一喷。
喷洒而出血,再次聚集、胀大,变成一个大的血泡沫。血泡沫飘向蒋谦,但是这一次,离他稍微远了点。这是防备着蒋谦又手多多将它戳破呢。
阿好这次可不敢耽搁了。很快,血泡沫就开始“播放电影”。
画质不是很好,但是几人依稀可看懂。
一个女子,像是阿好,她穿着一套古代服饰,在卖豆腐。旁边一个中年男人在对她骂骂咧咧,还不时地咬牙切齿,伸手戳她脑门。
一个男子,像是蒋谦,穿着一身书生服,背着一个书袋。他经过阿好摊位时,停下脚步,对那个中年男人说:“这位大哥,你可不要这么凶,怎能对一位小娘子如此粗暴!”
影像戛然而止,血泡沫化成点点星光,消散在空中。
阿好看着那些带着记忆的血消失不见了,很是惋惜。但是要是能唤起蒋谦的记忆那也是值得的。然而,等她目光转向蒋谦时。她看到的却是一脸茫然的他,显然他还是不明白,不懂。
阿好心塞不已。她身上的血可是珍贵得很,每一滴都不能浪费。这些血伴随她走过无穷无尽的岁月,每一滴都带着她的记忆。然而鲜血的承载能力有限,一小滴的血也只能承载一帧的画面。一帧一帧成影,一大滴血也就只能承载一小片段影像,再多的影像那是不能的。
她看了看仍然一头雾水的蒋谦,狠狠心,将舌头的伤口咬大些,再次喷血。
“电影”又开始播放了:
太阳西斜,蒋谦背着书袋往回走,他经过阿好的豆腐摊时,他站住脚了,掏出了几个铜板,跟阿好买豆腐。
阿好,惊喜地发现原来他就是恩公。阿好执意不收钱,说:“恩公,这钱我不收了,豆腐送你了。”
“恩公?”蒋谦皱了皱眉头,显然没认出阿好来。他摆了摆手,说:“小娘子,你莫不是认错人了。”
“今天早上啊,你不是叫我阿耶不要骂我嘛?”阿好急急说着,意图唤起他的记忆。
蒋谦盯着阿好看了一会,苦笑着摇摇头,说:“哦,原来是小娘子啊,我记得我是仗义执言了,但是我记不住我帮了谁,我一贯记不住人的脸,不好意思啊!这钱还是要给的,省的回头你阿耶又骂你。”
说完,蒋谦扔下钱,拿着豆腐走回家。
影像播放结束,点点星光昙花一现,血泡沫消失不见了。
看完,蒋谦又苦笑着说:“大姐啊,这哪是对你好啊?这很正常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