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张力国被这个问题问的有些不知所措,不是应该问和死者或者其他人有关的问题吗?怎么突然问起手表来了。
“你手上的这块表,我没猜错的话,是劳力士的m116508-0013绿金迪,这块表在2023年3月27日已经停产,也就是去年,因为超高的辨识度,曾一度被各路富豪、明星所追捧,价格更是超公价的存在,甚至有过一路飙升至百万加的时候。虽然它现在的价格并没有特别贵,但我不认为一个曾经掏不出一碗面钱的人,在发达后愿意花钱买这样一块表。”
车夫依旧面带淡淡的微笑,说这话时毫无咄咄逼人的架势,就像路边不小心撞到了陌生人,对方友好的说了声“没关系”那般谦和。以至于在场的除了张力国,没有任何人察觉出话里的锋芒。
张力国有些窘迫,他确实想过买这样一块表,但他那点微不足道的积蓄根本不允许他大肆挥霍,作品出版确实赚了一点钱,但还不至于买这样一块表。对他来说,不管戴什么表时间都是一样的。
“确实不是我买的,是老陈送我的,就在团建前的几天,因为稿费问题我去找了郑吴,郑吴说不能给我,现在公司没钱,可是这笔钱已经拖了我整整一年了。那天老陈刚好从外面出差回来,于是我就和他说了这件事,本来我是不想因为这种事来找老陈的,都说朋友之间谈钱伤感情,可我已经没多少可用的流动资金了。老陈说公司目前确实比较困难,不过他理解我的难处,于是就从手上取下了这块表送给了我,并答应剩下的钱会尽快给到我。”
“给我看下。”
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烟龙伸出了被黑白两色缭绕的手。
张力国愣在原地,显得有些为难。
“怎么了?”
车夫问。
众人也奇怪的看向张力国,先不说问你要东西的是一个手里拿枪、一个头上长角的妖怪,就算是日常遭遇抢劫,一块表就能保全生命,只要不是那种视财如命的人,正常情况下都会破财免灾吧!
张力国神色复杂的取下表,放到了烟龙手里。他取表时操作了很久,看来真的是刚拿到这块表不久,就连摘取这样的小操作也还不熟练。
烟龙仔仔细细翻看,还时不时凑到鼻子前嗅嗅,之后便两眼放光朝车夫点了点头。他将表握在手里,转身在身后的凳子上捣鼓起来,看来是不打算还给对方了。
“下一个问题,李芳彩!两人是怎么死的?描述一下两人死前十分钟左右的情况,越细越好。”
“那时候嘉贵刚从楼上下来,大家正聊的很热闹,我听见有人说‘团建还忙工作啊!快来吃东西’,然后嘉贵就和我们一起边吃边聊天。我看桌上水果没有了,就转身去厨房取,我刚准备把水果端出来,就听见身后‘砰’的一声,是酒杯摔破的声音,我回头去看的时候,刚好看到嘉贵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放在地上的铁叉刺进了他的脖子里,血就不停地流出来。”
李芳彩有些失声,车夫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看到嘉贵摔倒,大家赶紧去查看嘉贵的情况。没多久,在一旁抢救的胡娜也倒了下去,开始我以为她只是吓到了在哭,但渐渐的我发现不对劲,她分明在笑,闭着眼睛痴痴地笑。我们摇她叫她,她都没有回应,除了嘴在笑,四肢一动不动。她软软的倒在地上,也没有血,可之后就再也没有起来。”
车夫这才发现,地上死去的两人虽然都躺在血泊里,但流血的就只有陈嘉贵一个,胡娜只是被陈嘉贵的血浸染到了。
“除了你,当时大家都在一起吗?”
“我记不清了,当时很混乱,大家都在你呼我喊的抢救。”
李芳彩看向陈嘉贵倒在血泊里的尸体,地上黄、蓝两块毛巾已经被血染的很难看出本色了,突然她一惊,眼中满是恐惧,这一幕恰好被车夫清楚的捕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