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骰蛊,双方皆是三个六,赵胜南看了一眼花下眠,好像再说‘好小子,有两下子。’
赵胜南抓过一把筛子一抛,八颗筛子便抛在了半空,她手一抄,变掌为爪,八颗筛子如车轮一般,在四指间轮旋旋转。赵胜南手腕一翻,八颗骰子如同一条线,半空中画了一道弧线,接连落进了骰盅,赵胜南一摆一收,只听哗哗两声,跟着啪的一声落地,结束了。
花下眠表面风轻云淡,心里却暗自发虚,自己三颗骰子慌了半天,而且还有运气好的成分,而赵胜南八颗骰子,一晃之下便尘埃落定,看她满眼自信,不出意外的话便是大满贯,足见赌术精湛无与伦比。
花下眠悄然拿起八颗,依次摆在案台上,如小鸡啄米一般,一个一个将骰子收进骰盅,虽看似很绚,实则是在取巧,八个骰子循序渐进,依次调整点数,增加博六的把握,八颗骰子收入蛊中,他姿势显得有些僵硬,不敢有丝毫懈怠,冷汗随之冒了出来,好一会才将骰盅排在了案台之上,就在他拍下的一瞬间他闭上了眼,颇有一副听天由命的意味。
花下眠吐了口气,当先打开骰盅,登时眼前一亮,八颗骰子皆是六点。赵胜南打开骰盅,八颗骰子如同叠罗汉一般,压在了一起,最上面是六点,随着她一颗一颗的拿开,也是八个六点。
梦都一拍大腿,称道:“绝了!”
这场赌局下来双方虽是平局,赌技已然高下立判,这么赌下去花下眠毫无胜算。
赵胜南突然开口道:“佩服!花楼主不仅鸿业远图、风流倜傥,在赌术上也颇有建树,只是这么僵持下去,高下难判,不如我们单盅博大小,一局定输赢。”
着‘单盅博大小’顾名思义便是一蛊一骰,双方分别压大小,方法简单一局便可分出输赢。
花下眠笑道:“再好不过,只是单比输赢,却没有筹码,岂不枯燥。”
赵胜南道:“你想出多少筹码。”
花下眠道:“十万两!”
赵胜南道:“听说花楼主在万斗金赌坊,一局压下二十万两,怎么到我这里变得谨慎起来了?”甜美的声音却带着鄙夷之意。
花下眠淡然笑道:“此一时,彼一时,我十万两筹码,赌你芳容一现。”
赵胜南一怔,一双明媚的眸子,紧紧盯住花下眠。
梦都喜道:“妙极了!我也未曾见过赵姑娘真容,我在追加十万两,全当助兴,赵姑娘就不要推辞了。”
赵胜南盯着花下眠双眼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花少侠既无双栖之意,又何必强人所难。”
花下眠笑道:“难道赵姑娘对自己的赌术没有把握?”
赵胜南柔和的目光闪过一丝寒意:“钱老板!麻烦你来掷骰子!”
双方押注需要中间人掷骰子,那钱老板见双方赌的精彩,饶有兴趣,欣然接受。花下眠手一拦,道:“岂敢劳烦钱老板亲自动手,常姑娘你来掷骰子。”那钱老板与赵胜南是否有交情,花下眠吃不准,自然也信不过。
常艳闻言一怔,惊愕的指着自己,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看到花下眠投过来的目光,这才确定说的正是自己:“我……不会掷骰子……”常艳吞吞吐吐的说道。
花下眠把骰盅放在了常艳手中,抓着她的手一摇,随即说道:“你现在会了!”
常艳一脸茫然,硬着头皮要了起来,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常艳手上,常艳摇了好一会,方才停下,一脸疑惑的说道:“这样行吗?”
花下眠道:“摇的不错!”
赵胜南一把按在骰盅上道:“花楼主!你压大压小?”
花下眠中气十足的喊道:“大!”
就在花下眠喊出大的一瞬间,花下眠察觉到盅内一声轻响,眼见赵胜南掌含灵力,他断定,赵胜南做了手脚,当即暗自发功,灵力落在筛子上,那骰子纹丝不动,花下眠忙加大力道,感觉筛子似要反转,那赵胜南手中出力定住筛子,二人灵力接落在蛊中的筛子上,如同般手腕一般,比拼起了灵力,那案台隐隐发抖,众人看的是瞠目结舌,只听砰的一声闷响从骰蛊中传来,待赵胜南打开骰蛊时,众人皆被眼前一幕惊呆了,筛子竟然碎成了鸡粉,一阵过堂风吹过碎屑散去,竟然还有筛子的一面留在案上,正是一点。
赵胜南挑衅的说道:“花楼主承让了!”
花下眠道:“赌场无父子,就是我爹来了我也不会让,更何况我还要一睹赵姑娘芳颜。”
花下眠的话让众人一头雾水,微风再次掠过筛面,鸡粉如烟,随风而逝,一点周围竟然多了四个点变成了五点。
“你……”赵胜南愕然的望着骰子,张口结舌。
原来赵胜南死死控住筛子,花下眠无法拨动,只得巧用灵力钻了四个点。若说花下眠使诈,赵胜南同样使了灵力,而且筛子其他面都已经成了粉末,无法证实五点是假的。
梦都呆愣一瞬,随即目光落在赵胜南脸上,满眼期待。
花下眠道:“愿赌服输!”
赵胜南叹了口气,便是使诈自己也是输的,当即双臂一摆,衣裙如浪而起,将花下眠围在中间,缓缓摘下了面纱,花下眠眼前一亮,赵胜南一副娇羞之色,小巧玲珑,美如天人……
一瞬之际,衣裙落下,赵胜南已经戴好了面纱,梦都双眼直勾勾的,只为一睹芳容,却什么也没看到,颇有些不悦,转向马挂毒,口气生硬的说道:“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