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秋道:“马三此人反复无常,三年前就曾投靠过乌俊颖,后来翻盘,此人打量着投降不杀,为保性命假意投降,屡试不爽。不如直接杀了,一劳永逸,反正他们也是匪徒,杀了他们并不违背江湖道义。”
叶剑南道:“好主意!”
万来吉说道:“楼主!昨日又有五十八人叛逃,若能降伏服这帮人,为我所用,倒是可以填充这个空缺。属下担心的事,其一正是安兄所言,这帮人能否死心塌地的加入望江楼,其二乌镇人心浮动,如此放任下去,如同无法修补的伤口,会不断失血,直到作鸟兽散。”
江寻沉吟道:“有什么好主意吗?”
万来吉道:“逃跑人的共分两类,一类是忠心乌俊颖的人,防止新主清算,二来便是趋炎附势之徒,既有从众心里,也是观望我们与几大家族关系恶化,账房空虚,担心自己的前途,我们是不是释放一些善意……”
江寻道:“说下去!”
万来吉犹豫道:“有些话!不该属下当说。”
江寻听出了万来吉话外之音,便是施以恩惠,安定人心,但他希望万来吉直言不讳,当即表态道:“你我虽是主仆,我却把你们当作兄弟,你尽管直说,如何做我自有分寸。”
万来吉一听,也不再有什么顾虑,当即说道:“吴俊颖的心腹,自然是盼着乌俊颖执掌乌镇,这是死局。我们是不是可以拿李卧心作作文章。”
话已经说的很明了了,江寻心领神会,驭下之术,无外乎恩威二字,江寻坐上楼主就开始整顿三大家族,其威已然树立,单单这恩缺失。
江寻沉思片刻后说道:“明日博望台!把李卧心和海沙帮的人一起带来,我要给他们一道恩典。”
于庭在院落中趴着,不肯离去,她平日里脾气古怪,得罪了不少人,水阁中鲜有人出面帮他,偶尔的几个丫鬟劝说,也被她厉声赶走,好像被别人都是不怀好意的的害她。她没想到自己只是想让江寻服软,对自己好一点,为什么最后闹成这个样子。身上的伤痛,心中的委屈,化成了泪水,在脸颊上湿了又干,干了又湿,这一趴便是三四个时辰。
夜幕中!轻碎的脚步声响起,一双脚出现在了于庭视野中,于庭吃力的抬起头,看到了晓梦的脸。登时燃起了怒火,好似一切都是晓梦所为,咬着牙道:“看到我这个样子,你满意了?”
晓梦淡然一笑道:“我不是来嘲笑你的,我是同情你。”
于庭听了心头扎针,感觉受了奇耻大辱,嘶吼道:“谁让你同情,你这个贱货,给我滚!”
晓梦也不生气,嫣然一笑道:“你觉得你装的楚楚可怜,江寻就能原谅你吗?”
于庭脸色一狞道:“呸!你少在这里教育我,若不是你……”
晓梦抢过话道:“若不是我,你也不会吃醋,更不会背叛江寻,所以闹到这副田地就是我的责任?”
于庭道:“难道不是吗?”
晓梦道:“也许我并不是江寻的命里桃花,你也未必是。”
“你……”于庭张口结舌,半天没话反驳。
小梦继续道:“突破底线的事,最好少干,有些事是无法弥补的,莫说江寻嫉恶如仇,换做是我,一样不会原谅你。”
于庭暴怒道:“你给我滚开!”
晓梦面不改色,丝毫不受于庭暴怒干扰,平静如水的说道:“你充其量也就做个玩伴,没人会娶你当妻子的!”
于庭一怔,跟着怒道:“你胡说,江寻哥哥当初就要娶我,阴差阳错才没有拜堂,这就证明他是原因娶我的,你少在这里说风凉话,不男不女,不伦不类的玩意儿还有资格教训我。哼!真可笑,你冷嘲热讽,无非就是想证明你比我强,可你算什么,不过是人人唾弃的乱花婊。”
晓梦闻言脸色一变,一把扯开于庭的衣服,一脸奸笑。于庭骇然之下,失声道:“你要干什么?”
晓梦色迷迷的笑道:“你既然说我是乱花婊,还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你还不知道吗?”
于庭喝道:“你杀了我好了!”于庭拼命挣扎,却仍是有气无力,抬起手要推搡晓梦,手臂瘫软无力,眼看晓梦心怀不轨,双眼冒火,恨不得把晓梦碎尸万段。
晓梦一把搂住于庭道:“把你刚才话给我收回去!”
于庭咬着牙道:“臭婊子!你敢动我,我非……啊!”原来晓梦假意调戏,将草药敷在了于庭的伤口处。
于庭痛的全身发抖,泪水从眼角滑落,全身一阵酸麻,脑袋不由自主的倒在了晓梦肩头,晓梦虽是刀子嘴,心眼却是很正,手脚麻利的给于庭敷药。
晓梦一边包扎一边自言自语道:“这阿桑出手也太狠辣了,断了三根肋骨,还有一根腿骨。”
于庭经过一阵专心之痛,慢慢安静下来,全身也由肿痛变得酸麻,于庭缓过气,有些错愕的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晓梦一笑:“救人还需要理由吗?”
于庭沉思片刻又道:“是不是他让你来的。”
晓梦道:“如果这么想,能让你心里舒服,你就这么想呗!”晓梦帮于庭整理好衣服,说道:“回屋疗养吧?”
于庭倔强的说道:“他不肯原谅我,我就在这里等着,哪里也不去。”
“随便你!”晓梦起身要走。
于庭‘唉’了一声,欲言又止,眼见晓梦走远,于庭忽然高声道:“谢谢你!”
晓梦脚下一顿,扭过头道:“我可是救了你一条命,你一句谢谢就完了,不以身相许吗。”
于庭正要发作,见晓梦满脸坏笑,登时明白,正是针对那句‘不男不女’来的。当即便消了怒火,不再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