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霸天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眼见如此,更加恼怒,他脸色一沉,怒道:“混账想法,哪有师父向徒弟认错的,我宁死也不低头。”
王大仙道:“江湖规矩,弑主者杀无赦,我若是他,直接灭了你们。若非亭主念及师徒之情,若非我苦苦哀求,你们有是个脑袋也不该砍。”
熊霸天意识到什么似的,脸色一变,喃喃道:“那件事!我们也有不对的地方。”
王大仙口气也变得温和许多,道:“有这句话,那还有得救。”
当即手一摆,便打开了牢门。
王大仙语重心长的说道:“霸天啊!好自为之吧!”
“怎……怎个意思?”熊霸天一脸惊愕。
熊五湖忽然问道:“是要放了我们吗?”
熊四海大喜道:“多谢王大仙!还不快跑……”当先冲出牢门向外跑去,四人紧随其后。
王大仙喝道:“你们往哪里跑啊?”
熊霸天又惊又喜,说道:“怎么后悔了吗?”好像在说‘后悔也晚了,老子要走了。’
王大仙鬼魅一笑:“还要继续流浪吗?”
熊霸天闻言怔住,王大仙继续道:“我也算有点面子,给你讨了个地盘,安心留下吧。”
熊霸天大喜过望,道:“王大仙你真有本事,那里的地盘,快带我们去。”
王大仙脸色一黑,道:“霸天!你是真不懂事假不懂事?”
熊霸天一脸狐疑道:“又怎么了?”
王大仙道:“亭主赦免了你们,还给你们地盘,你们不谢我也就罢了,怎么也不知道去赔个罪,把话说清楚。”
熊霸天怔住,满脸苦涩,显得十分难为情,吞吞吐吐的说道:“咱也不会赔罪,也不会道歉,咱不想看见他,能不能不去啊。”
王大仙仰天大笑道:“真正的男人即使面对讨厌的人,甚至仇恨的人也能笑脸相迎,什么都写在脸上,不是摆明了让人坑吗?”
熊霸天被王大仙忽悠对王大仙佩服五体投地,又感恩戴德,闻言拱手道:“王大仙就是咱爷们的第二次父母,咱听你的。”
王大仙满脸堆笑,心中却暗骂:我怎么能生出你们这帮蠢货玩意。
嘴上却道:“什么再生父母,不存在,以后咱们就是兄弟。”
熊霸天喜不自胜,抓着王大仙胳膊道:“好!痛快!咱爷们发达了一定忘不了王大哥的好。”
王大仙哭笑不得,心道:你们若能发达,猪都能上树。
王大仙连哄带骗,把五人带到了江寻面前,熊霸天表情有些苦涩,显得有些难为情,若是旁人赔礼道歉也很简单,只因多了一层师徒关系,总拉不下脸,但到这个节骨眼也由不得熊霸天退缩,当即厚着脸皮道:“咱爷们……错了!”
江寻嗯了一声,便没在多言,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尴尬,王大仙在熊霸天耳边低声道:“霸天!跪下!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
熊霸天虽然极不情愿,却是愿听听王大仙,又见王大仙当先跪了下去,便收起疑虑跟着跪了下去,兄弟四人也纷纷跪下,王大仙道:“多谢亭主饶恕他们,我代替五位兄弟向您赔罪。”
眼看戏做足了,江寻道:“起来吧!过往的事既往不咎。”
江寻走到熊霸天面前道:“你们仍是我师傅,你们有错我也难辞其咎!”
闻听此言,熊霸天铁青的脸绽开了笑容。江寻随即命人拿出五人的兵刃交给五人。
熊霸天得了自由、获了地盘、江寻也给了面子,心情正是大好,肩扛龙雀刀走在湖边的小道上,踮着脚、迈着八字步,昂头挺胸,俨然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忽然发现一男子在河边练剑,熊霸天兴奋走上前道:“嘿小子!老子放出来了!”
那男子正是朱由笑,朱由笑平日别无特殊爱好,闲暇之余便会练剑,又经朱六叔多年调教,剑法已有小成。
朱由笑瞥了熊霸天一眼,便自顾自的练了起来。
熊霸天见他目中无人,顿时来了脾气,借着兴奋劲,喝道:“嘿!混小子!瞧不起咱爷们是吧,你们亭主也得叫我一声师父,你算哪个?”
朱由笑回道:“滚开!”
熊霸天闻言大怒:“好小气!不给你厉害,当真不知天高地厚。”
熊霸天正要出手,熊四海拦下道:“大哥!我们刚被放出来,你又要闯祸吗?”
熊霸天怒道:“可不是咱爷们仗势欺人,是他欺负到咱爷们头上了。”
说着挥起龙雀刀便与朱由笑缠斗在了一起,熊霸天刚猛,朱由笑阴柔,二人功夫截然不同,却打的有来有回。
铮铮铮……
兵刃相击声作响,江寻与王大仙正巧走来,眼见此情,王大仙一惊,便要喝止,江寻一把拉住,躲了起来,示意他不要管。
王大仙一惊,顿时便明白了:他们一个桀骜不驯,一个狂妄自大,相互制约,确为妙计,亭主真是少年老成啊!
二人你来我往,交了百余招不见高下,看的众人瞠目。
江寻想到了朱由笑之前平平无奇的战绩,心下惊讶:朱由笑真是武学奇才,熊霸天已在天斗上段,他能与之交手不落下风,短短数月竟有如此大的进步,怪不得能凭一己之力灭掉鸭嘴帮。
正当江寻诧异之际,熊霸天一声暴喝,一招中路横斩,朱由笑没有躲避,迎接了一招,只听铮的一声!朱由笑被震得倒飞了出去,落地后又后滑数掌,整条右臂一阵发麻,脸上已然你僵硬如铁,显然他并非躲不过熊霸天的一击,而是故意硬接,以此来测试自己的功力。
朱由笑被击飞,却毫无惧色,冷声道:“留下姓名,三日后再来讨教。”
熊霸天见对方如此说,便是默认输了,当即笑道:“好说!咱爷们行不改姓,做也不改姓,天雷地火帮,帮主的师父,熊霸天!同时兼东邻街王,也就是你们亭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