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轰鸣声大作,峡谷两岸的悬崖之上,巨石滚落,片刻间!将驰道堵的水泄不通。众人骇然失色,骏马长嘶,眼看阵型有些错乱,马克正厉声道:“保护南宫大人!”霎时间!几十名盾牌兵将马车围的水泄不通。
随即拿出发焰筒,撤下引线,嗖的一声,一枚烟花弹冲上半空,一声爆破划破长空,这正是紧急时刻召唤身后虎贲军的信号。
这是六名白衣从半空坠落,正是竹林七贤中的六人,王漫山的父亲王雷死于南宫叶之手,王漫山忍辱负重多年,终于等到了报仇的机会。
马克正见是这几人,眼角不由得闪过一丝轻蔑之色,这时马车上传出了南宫叶的声音:“马克正!怎么回事?”
马克正拔剑在手,道:“几个不知死活的毛贼,要拦路抢劫,大人捎带片刻。”
说话间!南宫府的卫兵已经与王漫山等人斗在了一起。
竹林七贤虽不是名门正派,却各个身怀绝技,武功造诣也颇有建树,十几名卫士很快便被打的落花流水,马克正为防调虎离山,一直护着南宫叶的马车,严必果与紫金在马克正身后形成保护之势头,眼看竹林七贤势如破竹,马克正眉头一锁,心中暗道:倒是小瞧了他们。
他不由得回头望去,按理说三千虎贲军收了信号,片刻便到,可马克正发了信号,迟迟不见人影,回头瞧去,心中一凛,他敏锐的察觉情况不妙,却说不上来哪里出了问题,眼看王漫山几人逼近,马克正当机立断,命道:“严必果、紫金出战!”
竹林七贤自不是严必果、紫金的对手,马克正防止调虎离山,自己则守住南宫叶的车队以防不策。
严必果收了命令便欲打马上前,马克正忽然察觉背后一股杀心袭来,心中暗叫:不好!
猛然回头,却被紫金封了穴位。
未等众人反应过来,紫金长剑一挥,势如闪电,将盾牌兵杀得七零八落。
严必果骇然之下,喊道:“紫金你做什么?”
紫金哪里理会,一剑落在轿子上,只听轰隆一声,轿子崩裂,紫金一把抓过南宫叶,发力一甩,将南宫叶甩向了王漫山,王漫山见状,挥剑摆脱众人,分身而起,长剑一送,只听噗得一声,正中南宫叶胸口。
王漫山得手,众人大惊之下,纷纷罢手,这时虎贲军赶到,将他们团团围住。南宫叶胸口吃了一剑,鲜血横流,他咬着牙关,阴狠的目光望着紫金道:“你是究竟是什么人?”
不仅南宫叶惊讶紫金为何翻盘,王漫山也摸不到头脑,众人的目光落在紫金脸上。
紫金道:“南宫叶!你背信弃义,使用阴谋诡计,害了你的结义兄弟,才有了今天的江湖地位,你可还记得。”
南宫叶瞳孔一缩,惊道:“你是……”
紫金将长发撩起,露出半面刺青,细细一看,那半张刺青下竟是一张烧伤的脸。
紫金淡然道:“没错!我就是王雷的妻子……南宫大哥!可你是给我们保的媒,这二十多年,你可睡得安稳?”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王漫山一直以为,父亲过世,母亲殉情,没想到自己的娘尚在人间,喜极而泣,踉跄一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娘……”王漫山悲喜交,话音未落,只听噗得一声,一把剑从背心贯穿了紫金的胸口。只见马克正,目光阴冷的走了过来,原来就在双方交战正酣时,马克正冲破的穴位。紫金大仇得报,心情大好,一时不察,这才被马克正一剑穿心。
紫金身体一僵,鲜血喷涌而出,倒在了血泊之中,王漫山声嘶力竭的喊道:“娘!”
双目瞬间变得猩红,挥剑便杀,叨不休见状,怒道:“娘的!南宫府又欠我们一条命,杀呀……”
随着虎贲军围拢,加上马克正、严必果两个封神段位的高手,王漫山等人很快便招架不住,纷纷负伤,眼看六人便死于乱剑之下,忽然一股神秘力量将普天盖地而来,众人被那力量钳制,这才分开,这是一少年飞身而落,穿越人群,直达南宫叶身前。
来人正是江寻,江寻手掌一翻,一股灵力注入南宫叶伤口处。
南宫叶的伤口很快愈合,他慢慢的张开了双眼,表情淡然,就好像知道江寻会来一般,一把抓住江寻的手道:“寻儿!你来了!”
江寻因南宫叶待他冷漠,一直记恨,此刻南宫叶奄奄一息,江寻五味杂陈,鼻头一酸,湿了眼眶,道:“外公!是我!”
南宫叶眼里闪过一丝神采,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你恨外公吗?”
江寻闻言有些动容,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江寻曾经想过南宫叶生死与自己没有瓜葛,可此刻却莫名之中一股心痛,他强忍泪水道:“外公!你说的是哪里话!”
南宫叶略显欣慰的点了点头,叹道:“想不到我谨慎了一辈子,还是逃不过一劫。我一生杀人无数,就是死也值了。”
随即给马克正使了个眼神,马克正会意,一摆手,众人撤开数十丈。
南宫叶道:“我知道因为你父亲,我对你有成见,你也一直对我耿耿于怀,你知道为什么吗?”
江寻眉头一锁,知道另有隐情,当即道:“寻儿不知!”
南宫叶道:“因为你父亲被人利用,要刺杀我。”
江寻大吃一惊,道:“外公!是谁利用我父亲杀您?”
南宫叶道:“你的舅舅南宫慕,他为了谋取我的位置,不惜利用你父母的恋情,借刀杀人。”
江寻闻言,险些跌坐在地,想到外公与舅舅素来不和,顿时明白过来。
未等江寻从惊愕中醒来,南宫叶继续道:“你不仅是重魂之体,更是天选之人。可天选之人背后,却是一颗灾星,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你问鼎天下便意味着六亲无缘,所以我一直压制着你,我曾经想过除掉你,可毕竟下不了手,可我令我惊讶的是你重婚前世,竟是我的仇家唐近东,这真是因果循环。”
江寻闻言,如雷轰顶,道:“所以你待我如仇寇,原来你早就知道这些……”
南宫叶轻轻点头道:“我们俩命格相冲,让你离开南宫府,一来为了自保,二来也是为了周全你,因为我辛苦打下的基业不会拱手相让,更不会传给那个逆子。”
南宫叶忽然呼吸急促,握着江寻的手腕开始颤抖,他强忍痛苦说道:“只可惜时间太多,外公没办法弥补你了。寻儿!南宫府就托付给你了,一定要守好我们的家业,好好活下去……”
说完!南宫叶身体一僵,撒手人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