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待莫璇凌有询问的举动,院长便已经回答了:
“这其实并不是什么秘密,甚至已经是所有拥有职权的人的共识了。
“事实上,我能保证你不会出意外。在人类所有记载的历史上,这样的仪式从来没有过失败的记录,上天似乎有意于让掌握力量之人体验濒临死亡的滋味,相当一部分人应经历过濒死而对生命有了更大的敬意,知道什么是死亡,为此对自我的认知更进一步,他们明白冒险不适合自己,从而选择过普通人的生活。另一部分人则会更加勇敢和小心。
“这个仪式是磨炼你的好机会,濒临死亡却不会有意外的机会可不多,而且完全出乎意料,没有心理准备更是少有。
“总的来说,在这个国家,以及周围的,甚至更遥远的地方,每个仪式都成功了,现在凡有记载的全都成功了,无一例外!那些人,哦,其实也包括我自己,每个人都在生死一线之间成功了,就连一个精神失常的都没有。
“但这不是奇迹,这很让人恐惧,是很诡异的一件事。究竟怎样的力量能够如此细致地掌控人的生命?”
院长对莫璇凌讲述这些话很平静,但平静中蕴含着恐慌着的激动,莫璇凌少有见到这种状态的院长,而且是第一次这清楚的观察到。
“其实,在我还年轻时,我们得到过一些珍贵的来自远古时代的历史文献,有记载证明,在更古的年代,这种仪式,存活率不超过十分之一。”院长平复了一下心境,又接着部充道。
“唉,倘若你成为了「旅行家」,倘若你真的想去遥远的土地上看看,你将时刻与危险作伴,这里是你的舒适区。但我知道太多的舒适只会害了你,这样的仪式不仅是一场锻炼更是警示。
“至少,我感觉是这样,或许…缺少了向你征询意见的过程。
“不过…”院长顾文轩停顿了一下,略显怪异地望向莫璇凌:“你适应得还挺快,我当年为了缓和近乎死亡带来的阴影可是花费了好长时间。”
莫璇凌对着院长咧出天真无邪地微笑:“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确实。”顾文轩没在此话题上继续深入。
现在,莫璇凌开始理解院长的好意,却也感到一丝怪异,正如同院长爷爷的预料,他开始对未来有更多的警惕,从长远的角度这确实也是一件好事。
就在这时,莫璇凌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并陷入思考。
“院长说过一样的咒语,对于不同的职权有不同的意思,院长是‘天生的「追迹者」’,而我是‘天生的「旅行家」’。”
“咦,可是为什么,明明一样的读法却听到不同的声音。”莫璇凌内心好奇,而且他也并没有打算隐瞒的想法,他打算直接去询问院长爷爷。
“院长爷爷为什么我听到的与你不一样?”
院长顾文轩似乎花费了一些时间组织语言,才开口回应道:“这件事也很奇怪,几乎所有人一生只听的懂这咒语一次。而这咒语传了世世代代,相同的读法,不同的声音。”
“唉!”院长又是一声叹息。
“这世上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造就了奇奇怪怪的规则,无数人想去探之究竟,包括我。然而都失败了。
“失败了吗?奇奇怪怪的规则?”莫璇凌低声低语着。莫璇凌突然对未来的旅途担忧却期待了起来,这是好奇心的表现。
“嗯,是啊,失败了,甚至我们连了解都没有做到,连线索都没有发现。最后,很多人都放弃了。”院长再一次无奈感叹。
莫璇凌没有对院长他们的失败而失去想去探索的勇气,他的眼神愈发闪烁,向往不加掩饰,正因为有无数人前赴后继而失败的难度,才使得成功弥足珍贵,也使得这条路更有意思。
每一个少年都有改变世界的勇气,他们认为自己是时代的主角,但莫璇凌是这样的少年,却也是少见的特例,他只是好奇,只是想走走看,从没想过终点一定是自己屹立高峰,比所有人都要走的远。
见莫璇凌并没有气馁,顾文轩愈发喜爱莫璇凌了,可是他并不认为这种强烈的探知欲是件好事,于是还是稍微提示道:
“璇凌,你不能因为你身在阳光下,就认为所有人都处在阳光下,事实上冒险带来的更多是战斗,它们并不止于这里,在外界悲剧与世长存,有更多的旅行之人,只是生存便拼尽全力。许多人后悔离开了故乡。而之前说的这些奇奇怪怪的规则却少有危害人的,你要更小心人,哦,不是,是有智慧的生物。”
莫璇凌似乎听明白了,他曾不止一次陪同院长出去,也历经了三次死亡和一次长时间的对心灵的洗涤,或多或少理解,况且他已经14岁了,这是个有自我认知的年龄,不在“年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