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恒一听觉得还真有可能如此狠狠瞪了儿子一眼。
吃完饭,唐老爷子给唐瑾上课,第二麒旁听但是没听懂等唐瑾自学的时候唐老爷子就在另一旁给第二麒单独讲。
上完课睡觉前,唐瑾想了一下余逸的事还是跑去问了唐转:“我觉得他或许还会再送吃的那要不要接着?”
唐转皱了一下眉油灯下晒黑的脸被微弱的灯光染了一层光问妻子:“娴儿是怎么想的?”
第二惠感叹着:“没看上,你说这娃,眼光咋这高的?”
“我也没看上,下午见了我,他连问都不知道问一声,木愣愣的总感觉是那种媳妇吃亏了也不出声的人。”人光老实并没用。
他考虑了一下说:“你再去问问娴儿的意思没看上就算了看上了咱们再好好打听总不能吊着人家。”半年的时间他女儿等得起。
“我去叫我姐。”唐瑾应了一声跑了出去。他大姐跟他六姑在一起住着当着她六姑的面,有些话他大姐可能不好说。
隔壁唐娴还没睡,很快就来了,听了父母的话后,考虑了一下,道:“算了吧。”这人选,与她心里想的差的有些远,不想将就,将就了也过不好。
第二惠忍不住劝:“这成了亲日子也就那样,相貌性情也不能当饭吃,主要是心在你身上人要对你好。”
唐瑾有些哭笑不得,他娘就是有这样一个缺点,你看不上,她会觉得这也好那也好放弃可惜,可你真要看上了,她又会想到这里也不好那里也不好,除非各个方面都让她满意了才好。
“那再看两天试试?”唐娴明显很了解第二惠,试着问。
第二惠迟疑了,这都没看上了,再试怕也看不上,那不是耽搁人家吗?左右她也不是多满意,也不用劝孩子了。
这事就这样定了。
唐瑾回去对面唐老爷子的屋子,唐老爷子正在明亮的灯光下检查唐瑾今天写的字,低着头问他找父母做什么去了。
唐瑾说了,唐老爷子边收拾他的字,边随意的道:“怎么,饭前没问清楚。”
“我本是想着过两天再看我姐的意思,不过想着余逸年龄不小了,也不能拖着,万一到最后还是没看上,别人怕以为咱们是待价而沽。”从定亲到结亲,少了也不得半年八个月,要是刚好黄在了明年春,可就引人注目了。
有一点被他下午忽略了。
要是放现代不反感的话自然可以相处着看行不行,谈一两个月都没问题,分了就分了。可是在古代,要是没看上,再去谈多半也不会有好结果,这样分了对她姐的名声可就不好了。
唐老爷子将唐瑾的字收了起来,唐瑾见状,拿着板子将桌上的三个油灯一一按灭,挪到桌子中间防止不小心掉桌子下去,只留下了一盏亮着。
收拾好熄了灯,唐老爷子问起今天在学堂里比试的其他细节,唐瑾说了,唐老爷子先是夸了他,后又教育他一定要谨记凡事不可莽撞要深思,不要逞强。
隔壁的第二麒也终于能睡了。
他原以为比试的事晚饭时就过去了,结果进了屋就被第二恒罚了跪。他愿本不岔,觉得自己都知道错了,不能再罚,可是一想他爹是要让他受教训记得牢一点,只好跪了一盏茶,跪的腿都麻了,才被“赦免”了。
被“赦免”以后又得做唐老爷子布置的课业,才做完。
其实对于比试这一件事,这一天谈论的人很多。
桓栋在晚饭后净了手,与他姑婆坐在一起时说起了这件事:“我原以为他影射大家应该好好学习在会试上考一个好名次来一教高下这样的做法已经是以逸待劳,真是没想到他竟然会向夫子告状!”
桓低看着侄孙少见的惊叹表情,忍不住轻声笑了笑。
“这一手造成的效果,可把其他人吓坏了,我看是没人再敢找他麻烦并且会离他远远的了。可万万没想到的还在后头!杨玄下午的时候竟然向唐瑾道歉了,而且我看他那样子还是成心改过!”
桓栋啧啧惊奇,桓氏听到这里也思索了起来,缓缓道:“这孩子,绝不是一般人能教导出来的。”
桓栋认同的跟着点了头:“我原真不信一个六岁的孩子能有多好的学识,可今天上课,夫子提问,他对于经义的理解比我差不了多少,我现在是一点都不怀疑他了!”
桓氏笑了:“你看,我说的并没错吧?”
“是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现是信了,也不知他是如何学习的。”桓栋感叹着,只觉唐瑾算是他遇上的奇人一个了。
“你可以直接问他啊。”桓氏建议着。
桓栋一怔,觉得这种事,在大家处在竞争的处境下,怕是没人愿意说。不过再一想,别人问他他也是会说的,反正说了别人也不一定能学去,唐瑾说不得真会说。
不管说不说,从对方的态度上,也能看出来一个人的品性。
若说今天最关心唐瑾本人的人,还有一个,那就是秦省的苗学政。
连桓栋都能怀疑唐瑾的试卷,当初点唐瑾为童解的时候,苗学政和其他人也怀疑过。
朝廷严考,在四书五经内出题的这一点被人知道有可能,但苗学政知道自己出的题决不会泄漏出去,要不是先前关注过唐瑾,知道他家世极为普通,没胆子更没能力作弊,他们又是支持重新开童子科这一派的人,他是绝不会点唐瑾为童解的。
点是点了,因着唐瑾的年龄,他还有些不安心,才让李夫子去认真考察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