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后一定什么都听鸽子嬢的,绝对不淘气。
阮青鸽安抚着两个孩子:“好了,河里确实危险,想去玩水就得让大人跟着,妹妹还小,你要看稳了。”
“嗯,我记住了,鸽子嬢。”
阮青鸽让兄妹俩在堂屋里坐着,她去厨房做晚饭,“铁牛,夜里把你爸爸和爷爷奶奶叫到我这边吃饭。”
“好的。”
阮三元做事回来,提着一网兜的田鸡,“鸽子,这是我在田里抓的,你留着吃。”
“三哥,你帮杀了,等会就炒来吃,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
这年头也就河里的东西他们时不时能吃上一些,肉的话半个月能吃一次都不错了。
“好。”
阮三元动作麻利,和阮青鸽说起了中午的事,“造孽啊,天航那孩子和铁牛差不多大,没想到被水吞了。”
阮青鸽:“咱们村那条河已经好几年没出事了,这暑假还没一个月就折了一个。”
“可不是,天航这孩子平时也淘气,大人的话都不怎么听,以为自己水性好,还喜欢游到深处。”
铁牛爷爷敲着旱烟斗,把烟斗别在腰间后说了这么一句。
阮青鸽:“三伯,我今天出去还叮嘱了铁牛,没想到中午就出事了。”
“铁牛,要记住鸽子嬢的话,不要逞强,也别总学着别人冒险。”
老人说得语重心长,铁牛听得认真。
阮三元:“他爸妈得哭死。”
好不容易养这么大,十一年时光一起陪伴,突然不见了,谁不会伤心。
怕是肠子都能哭断。
阮青鸽:“三哥,你有空得看着铁牛两兄妹,他们想玩水了,你就带他们去,去浅一点的位置。”
这条河阮青鸽很熟悉,她就是在这条河学会的游泳,小时候也淘气,那会妈妈捂着胸口跟在她后头。
有一次腿抽筋,幸好有路过的叔伯,不然她早就投胎去了。
阮三元:“我记住了。”
吃了晚饭,在院子里纳凉,铁牛带着妹妹在看小兔子,阮青鸽悄悄问阮三元熟不熟悉建房子的工匠。
“鸽子,你要盖房子吗?”
阮青鸽:“不是,我想建个小作坊,说不定能让嫂子在家做工。”
阮三元很震惊:“认识,我最近也想学一下泥瓦匠的手艺,看了几支队伍,但我目前没钱交给大工头。”
这年头学手艺是要收钱的,人家可不白带你,还要人际关系。
农村也就农忙的时候忙一点,其他时候可以做点短工补贴家用。
“那等你有空能不能带我去找一下,趁我暑假在家,说不定可以建出来呢。”
“没问题。”
花儿已经打哈欠,阮三元抱起女儿背在背上,铁牛跟在一旁回家。
路上,铁牛抿着唇,阮三元看他这样子:“是想妈妈了吗?”
铁牛点头又摇头:“爸,妈妈要过年才能回来?”
阮三元:“嗯,你鸽子嬢说那边的厂子过年会放几天假,妈妈是去赚钱,有时候爸妈也没有办法的,铁牛,你要懂事。”
看着被迫成长的儿子,阮三元沉默。
除非阮青鸽的作坊真的能开起来,或许到时候妻子就能在家附近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