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你,我们县衙都说县太爷惧内,你这比县太爷的夫人还恐怖,至少县太爷可没睡过大街。”
“哼。”
林雁语双手抱胸表示不屑,突然胸口被手腕上带着的珠串硌到了。
“李照风以前真的是做镖师的吗?”
“是啊,怎么了?虽然他现在连个乞丐都打不过了。”
接着,李宴齐往后看了一眼,回头八卦兮兮的说:“前段时间他那个跟别人跑了的婆娘,还回来找过他哩,虽然被他给轰走了。”
“这样……”林雁语用手摸索着手腕上那个珠串里的珊瑚。
“他刚刚送了我一个手串当见面礼,你看……”
说着,指着珍珠手串里的那颗琥珀,问他:“你还记得这个吗?”
李宴齐像是老花眼了一样,对着这颗琥珀左看右看。
“有些眼熟。”
林雁语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你再仔细看看呢?”
李宴齐夸张的作恍然大悟状。
“哦,我记起来了,这不是我的东西嘛?我还以为早丢了呢,没想到被这死老头给捡去了。”
这浮夸的演技,给林雁语都整无语了。
“说真的,你没有想过去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吗?”
李宴齐双手枕在自己的脑袋后面,笑着摇摇头,洒脱的说:“亲生父母,呵呵,这玩意儿太虚无缥缈了。”
“你要说早些时候,是有过的。在我被狗追,被乞丐打的时候,我曾经想过,我爹是一个大英雄,可以突然出现,将那些欺负我的人全部打跑,我疼的时候,我娘可以把我抱在怀里,哄哄我。或者我爹是个首富,可以让我在快饿死的时候,给我吃不完的包子。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幻想了,现在……”
李宴齐笑着摇头,“没有了。”
林雁语心里面一揪一揪的难受。
“那如果你爹娘出现说要认你,给你一个完整的家,你还会认吗?”
李宴齐果断的摇头。
“不会,在我弱小可怜,需要他们庇护的时候,他们不在。那些苦我都吃尽了,那现在,他们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林雁语被他的洒脱和通透惊到,想到他这么些年受的苦。
内心的怜惜像泉水般涌出,忍不住伸手,去摸他带着湿意的头发,黑亮的发丝像丝绸一样,凉凉的划过她手心,痒痒的。
李宴齐哪里会放过乞怜的机会,顺杆爬将自己的脑袋送到她的手中。
林雁语像撸雪球一样,笑着轻抚了几下。
高手最基本的条件,拥有敏锐的感知力和洞察力。
李宴齐突然转头,看向一个方向,沉着脸站直了身子。
林雁语似有所觉,也跟着转过了头。
只见通往他家的巷角,一个久违的身影,站在那里摇摇欲坠。
“雁语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