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早上已经甩开了尾巴,难道是去春日宴的路上行踪暴露?不然怎么可能刚刚进屋,人就来了。
流光试探的问攻玉,“你怎么知道我在春日宴?我的行踪是你发现的?”
“哼哼,那是自然,我亲自出马,找谁找不到。”
“不应该啊,你怎么找到我的。”
“其实是殿下说你一定会去春日宴。我们一部分人在春日宴蹲守,一部分人在附近搜寻,我在附近搜寻的时候正好看到你一身绿裙子趴在窗户上。”
流光闻言松了口气,接着向攻玉打听,“前面那个玹曜是什么来头啊,看着也是殿下亲兵。”
“玹曜,流光刚刚问你什么来头,你自己和她说吧。”
背后打听别人被点破,流光罕见的尴尬了一瞬,玹曜也脚步一顿。
“我是殿下亲兵,最近一个月调来负责看顾殿下暗卫的。”
“可是殿下不是只有我和春兴两个暗卫吗?”
“嗯,就是看你们两个的。”
奇怪,只有一个月吗?可是自己之前也有过被跟踪的感觉,不可能是错觉吧。
“你好好想想一会怎么跟殿下解释吧。”攻玉幸灾乐祸道。
流光不搭理她,继续和玹曜搭话,“那玹曜哥,你都看顾我们哪些方面啊,我们平时出门你都会跟着吗?”
“玹曜哥...你还真是会巴结啊。”攻玉在旁边吐槽。
流光瞥他一眼,懒得搭理。
“不是每次都会跟,比如这次就没有。结果就被姑娘给跑了。”
流光捂脸抚额,忍不住回避玹曜的目光。
玹曜接着开口,“姑娘之后每次出门都要向我说明缘由,姑娘执行任务时我会负责接应。”
“没这个必要吧...”
“这是殿下的命令。姑娘有任何异议还是去和殿下说吧。”
暗道的出口是靠近城墙的一处小院,流光从院门出来,看到门口拴了四匹马。
“我们来的时候一人一匹,忘了给你准备,你挑一匹我带你。”玹曜开口。
“不要,少带一匹是你们的问题,你们自己商量谁和谁一匹,我更喜欢自己骑。”
“那我还说先来后到呢,我们一人一匹已经分完了,谁叫你私自跑出去。”攻玉抢先替玹曜分辩,“有的骑不错了,小心我们让你跑回去。”
攻玉抢先上了马,“我也喜欢一个人一匹。”,说罢扬鞭而走。
流光不甘示弱也上了一匹,玹曜示意另两个侍卫一人一匹,对流光道,“我轻功好,我自己走回去吧,你先跟着攻玉回王府。”
此时,另外两个侍卫也已经出发了。流光低头看着站在马旁的玹曜,一身黑衣,波澜不惊,泰然自若,仿佛什么都不在意。
这人怎么什么亏都吃......
流光怎么可能真的让人自己跑回去,这也太欺负人了。
她朝玹曜伸手,“咱们两个人挤一下吧,一个人跑回去太累了,没必要。”
玹曜拉住她的手翻身上马,怕唐突特意在她后面与她隔了一拳距离,“多谢姑娘。”
流光一人拉扯缰绳,玹曜坐在她身后,虽然什么都没扶但身子好像定在马上一样稳。
流光有心试探,可是无论马儿如何摇摆,他仍自巍然不动。
这也是个高手...
“姑娘是在试探在下的武功吗?”
“啊?没有啊,我是单纯骑术不好,抱歉啊,晃到你了。”
“晃一些倒是无妨,在下是怕坐不稳撞到姑娘。姑娘若想比武,在下随时恭候。”
“好啊。”流光不假思索的应承下来。
她人菜瘾大,极爱比武且越挫越勇。
他们几个从城墙处一路骑马而回,只见银鞍照白马,一行四人飒沓如流星。
到了离王府差两条街的位置才弃马走路。
*
摇光阁内,沈怀信拿着一本战国策边看边等。见到流光后只是如常般问一句去哪了。
流光照旧拿随便逛逛随便看看这个借口搪塞。
沈怀信未动怒,摆摆手让她下去。
既要掌控,又要维持表面平和,也真是怪不容易的。
流光走后,攻玉在旁进言。
“这就结束了?流光明显是在撒谎,殿下就这么高拿轻放吗?”
“不然呢?难道流光会老实告诉我,难道让我因为一件小事就对她动刑?”
“可是殿下...”攻玉欲再劝。
“此事不必再说,你也下去吧,叫玹曜把人盯紧一点。”
“是。”
人去楼空,只余满室槐花香气。
沈怀信右手不自觉的抚上左腕疤痕,朝后躺倒进透雕靠背圈椅中,仰头闭眼。
流光...流光。
沈怀信不相信流光会对她不利,但他知道流光想走。
他自信此蛊无法可解,二人只能如此纠缠下去,生生世世,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