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韶,你今日好犀利啊,嘴毒的快赶上流光了。”
“咳咳,有吗?人家可是温良恭俭让的贤淑女子,怎么会嘴毒。”
“你们俩背着人说我什么坏话呢?”
“流光!”青韶听见流光的声音,猛的扑过去抱住了她,“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流光拍了拍青韶的后背,用以安抚。
“我没事别担心,只是凤冠被熔,我无力阻止,实在是对你有愧。”
“无妨,攻玉已经答应了给我三倍金子做补偿,我反倒还赚了呢。”
“谁答应你了!我还要和殿下商量呢。”
“我相信殿下腰缠万贯财大气粗,一定不会拒绝人家的。”青韶俏皮的眨了眨眼,逗得流光忍俊不禁。
“你们俩真是一个心黑,一个手狠。”攻玉摇头,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
“再提醒你们一句,不要再做这种僭越之事给春日宴埋雷了。若再有二次,殿下一定从严惩处。”
青韶连连点头“放心,一定没二次的。”
流光也跟着敷衍的点了点头。
待攻玉走后,流光拉着青韶去抄手游廊处说话。
抄手游廊外有一棵枫树,枝干压的很低。枫叶垂落下来,伸手就能碰到,翠绿翠绿的。阳光透过星形枫叶照出一片斑驳的光影。
刚刚站定,青韶便开口,“今天的事真是吓死我了,攻玉和我说如果我的回答有问题,你可能会死。”
“你听他吓唬你,不至于的。你拿个凤冠出来才真是把我吓死了,僭越可是死罪!你偷着僭越就罢了,还要留下把柄。”
“哼哼,这是人家的计策,祸水东引,声东击西,无中生有~”
“...你真乃兵法奇才也。”
“承让承让,人家都是和你学的。”
“看来是我还有很大提升空间。”
“那可不。”
*
与青韶一别后,和乞丐大哥的约定时间眨眼便到。
第二次和乞丐大哥出府见面,流光变得更加谨慎。她决定不在白天溜出府,而是等到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再出去。
成功出去后先在桥洞底下凑合一晚,第二天白天再去找人。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当流光穿着夜行衣潜行到王府外墙,欲要施展轻功之时,一个声音从她边上幽幽传来,在没有一丝光亮的暗夜里平添一丝诡异。
“流光姑娘是打算去哪里?”
流光出了一身冷汗,僵在了原地不敢回头。
“流光姑娘?你怎么不回头?”
流光余光瞥见有个黑影渐渐靠近自己,她条件反射的背过身就跑。
那人使出了一套熟悉的小擒拿。这武功路数...怎么和自己的一样?
对招间,流光看清了对面的脸,“玹曜!怎么是你?”
“流光姑娘上次甩掉一众护卫独自出府,殿下大发雷霆,命令我寸步不离的跟着你。”
“...没有这个必要吧...还寸步不离。”流光讪笑。
“放心,我会把握好其中尺度,不至于冒犯到姑娘。不过流光姑娘大半夜身着夜行衣是要去哪里?”
“我要出府看日出!外面街道宵禁,为了不惹麻烦才穿了夜行衣,是不是让你误会了?”
这是流光难得心虚的撒谎时刻,还出府看日出。这样的话说出来她自己都不信。
“确实,在下没想到姑娘竟是如此至情至性之人,我可以陪姑娘同去吗。”
“诶?不太方便吧,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的。”
“没关系,在下也愿意隔着一条街道远远的看着姑娘。”
“为什么监视二字可以被你说的如此清新脱俗缠绵悱恻...”
“那是因为在下心正,从不把此事看作监视。”
“那你把它看作...?”
“一种保护。”
“呵呵,你和沈怀信应该会很有共同语言。”
流光不耐与他继续交流,又找不到脱身之策,只好找借口回房。
“我不想看日出了,困了,回去睡觉了。”这幅语气能让人非常直接的听出不爽。
但玹曜毫不在意,仿佛没听出来一般,“好,那在下护送姑娘回房。”
“你监视我的时候晚上都不睡觉吗?”
“在下一般会在姑娘院子里的槐花树枝上或者屋内房梁上睡。”
“那你睡着的时候也能知道我在干什么?”
“嗯,在下觉浅,稍有动静便起。”
“那刚刚你是在睡觉的时候听到了我的动静?”
“嗯...姑娘起床确实是闹出了些声响...”
流光心里暗暗琢磨,刚刚自己起床又是换夜行衣又是束发的,动静确实大了些。
若是能不闹出动静,先行离开,也许就不会被发现,毕竟这觉再浅也不可能我一翻身就醒吧。
到了小院门口,流光径直走进院子。再回头时,发现玹曜已经不见了。
流光施展轻功跳上槐树枝丫。这槐树高达数十米,枝繁叶茂,花香扑鼻,极其适合隐蔽。
看了一圈,没有找到人。流光又进屋,跳到房梁上,刚一上去便与玹曜四目相对。
“呵呵,好巧。”流光干笑两声,“你这地方视野确实不错,但是睡觉也太硬了。既然已经被发现了,不如下来聊聊?”
玹曜点点头,跳到屋内地面。
流光紧随其后跳下去,给玹曜倒了一杯冷茶。
“来,喝点茶,没热水了你先凑合一下。”
玹曜接过茶杯,感受到了这冰凉的温度,嘴角抽了抽,预感这次谈话应该不是什么正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