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在旁边冷冷开口,“怎么?挨揍之后就醒了?挨揍之前怎么说话不知道过脑子啊?现在知道把责任推脱给酒了?晚了。”
男人道歉后见流光依旧不依不饶也火了。
“你什么态度!老子给你道歉是给你们脸了,一个妓女在外面还立起牌坊来了!你又是哪家的花魁,和青韶那小娘们都是看老子没钱才这副态度,要是对上有钱人不得巴巴上去舔去了!老子调戏你们是看得上你们。”
流光听到这些也不着急,冷笑一声,反而更加稳坐泰山。
“继续骂,我听听你这张狗嘴还能吐什么象牙出来。”
青韶听不得这种侮辱,上去就要打。
门外,这男人的同行之人扯着嗓子喊开了,“杀人啦!救命啊!大名鼎鼎的花魁青韶要杀人啦!”
“什么东西。”流光停在原地,让青韶先去里面避避。
“不用,这种事我出来一次遇到一次,这次干脆彻底闹大好了,你的软剑借我一用。”青韶冲流光伸出手。
“干嘛?你可千万别冲动。打他一顿出出气就得了,为这么个玩意儿赔上你一条命不值。”
“谁说这是一个玩意儿了,里头一个,门外喊的不是还有两个吗?我干脆也不活了,杀了你们三个,我一命换三命,算下来还是我赚!”
“青韶!”
青韶不为所动眼神坚毅,一副豁出去了的架势。
见流光不给她软剑,她干脆拔下自己头上一根簪子。
手起簪落,扎在了男人大腿根上。
男人发出一声嚎叫,拼命挣扎着想往后退,奈何身子被春兴制住,压根抽不开。
青韶一副疯了的架势把男人也看怕了。
他大声哀求,“姑奶奶我错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青韶充耳不闻,神色透着狠辣,拔出簪子又扎到另一条腿上,“我见过你好几次了,专门跟着我,每次都装成耍酒疯的样子,门外这些人那么配合你,是你雇的?”
“不是不是,他们是自愿的,不关我的事,别杀我!”男人转头看向流光,“杀人要偿命!你快拦着她!”
“她自己都不要她自己的命,我拦着做什么?春兴,摁住了!”
男人接着鬼哭狼嚎起来,门外两人看到屋里这幅大动私刑的架势都傻眼了,想冲进来救人又忌惮春兴武功高强不敢接近,想跑时又已经来不及了。
青韶不顾手上裙摆上沾的血,朝门外的两人冲过去。
门外两人转身就跑,其中一个顺利跑出去了,另一个在下台阶时踩空,一路躺着滚了下去,还来不及起身就被青韶追上。
大堂里,众人被青韶一手的血吓得四下逃窜,青韶紧握着簪子高举起手,朝男人肚子上猛戳。
流光冲下去攥住青韶的手腕,“可以了,再扎他就该死了。”
“我就是要他死。”
“姑奶奶,姑奶奶我错了,都是他挑唆的,我再也不敢了。”
“你再也不敢了?你也知道你跟着我不是一次两次了!”
“我错了我错了,再也不敢了。”男人涕泗横流的喊。
青韶在他衣服上擦了擦金簪,擦完又重新插到发间,“再有一次,我要了你的命。”
春兴把楼上雅间的男人抬了下来,扔到这个男人身边。
青韶找了个铜盆洗干净手道,“走吧,我去主动投案自首。”
“你疯了,以器物殴人,成伤者,笞四十,你扛得住吗?”流光担忧道。
“我不怕,只是连累了你们。”
“我是自愿帮你的,何谈连累,再说他刚刚也把我骂进去了。”流光率先接话。
春兴紧随其后开口,“无需自责。这种情况,不是你,是旁人,我也会出手。”
说完,春兴转头看向流光,“你没动手,你不必去。”
“我让你摁着他,我也有责任,我肯定会去陪你们一同自首。”
流光与春兴两人对望,流光眼神坚定,春兴亦眼神坚定,二人一个执意要去,一个执意不让去,皆是分毫不让。
“在下觉得我们先不必着急投案,那个畜生自己理亏未必会前去状告。”玹曜上前一步开口。
“你不知道,之前他多次言语骚扰,无故闯入,我去衙门状告总被以我是贱籍女子为理由搪塞过去。若不是如此,我今天也不会下狠手。此事一定又是我们理亏。”
流光为青韶打抱不平,“凭什么贱籍女子就要被人无故骚扰。哪条律令说了贱籍女子不得状告?咱们今日就去堂前分说明白。”
玹曜着急拦着流光,“青韶去也就罢了,你和春兴是暗卫,怎能在人前露面?你太冲动了。这样我根本没法交待。”
流光甩开他的手,“此事与你无关,我会在沈怀信面前替你洗脱责任的,你不用担心。咱们走。”
流光不理会玹曜,执意陪同青韶自首。
玹曜见劝告不成,想要强行动手。
他的武器是藏于袖中的峨眉刺,短小轻巧,便于携带。
“在下今日确实要得罪了。”
春兴抽出匕首,也不废话,直接开打。
三十招内,胜负便定。
春兴一掌劈向他颈后将他劈晕,安放在悠然居。
流光平静的看着这一切,待春兴做完,和他一同踏出悠然居赶赴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