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你知道我是暗卫,受过专业训练,不可能因为酷刑就随便招认。”
“我知道,所以我没打算用刑。我打算用你来试我的新蛊。”
祁夜稷清从荷包中取出一枚黑色的丸药,掰开她的嘴,硬给她用水灌了进去。
“此蛊名为入梦,可以激起梦魇。梦魇里藏着一个人最深的恐惧。恐惧到极点,你会控制不住的说梦话。既然你冥顽不灵,那就让我看看你最深的恐惧里到底有没有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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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如梦,何曾梦觉,但有旧欢新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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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这是在哪里?流光捂着脑袋悠悠转醒。
身上压着的是柔软的牡丹锦被,阳光透过黄色纱帘,暖洋洋的照在人身上。
帘外,婢女见她转醒,轻轻撩开纱帘,服侍她洗漱。
“我这是在哪?”流光扶额不解的开口询问。
“娘娘这是睡糊涂了?这是陛下的养心殿啊。昨日陛下见您困倦,让您直接歇下了,说是今日睡醒再走。这样的荣宠,后宫您可是头一个啊。”
“你说我是娘娘...?我和陛下是我想的那种关系吗...?”
“宸妃娘娘,您要不再睡一会...?”婢女小心翼翼的回应。
宸妃...那不是沈怀信母妃的封号吗?我变成她了?
“我确实是刚醒,脑子有点糊涂,现在是天圣多少年了?”
婢女惶恐的看着她。
流光一头雾水,自己哪里说错了吗?
“宸妃娘娘,如今已经不是天圣年了...陛下登基,改国号为庆历。如今是庆历元年。”
流光心里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把镜子拿给我。”
婢女捧来一面黄铜镜,流光看到镜子里和自己一模一样只是更加消瘦的脸。
难道自己真的一觉睡到了很多年以后?
“现在的陛下是曾经的第几位皇子?”
“是...是大皇子。娘娘,您怎么了?您可别吓奴婢啊。”
流光顾不得束发,只穿上粉锦绣鞋披上带毛边的粉缎洒金外袍就跑出了养心殿,在养心殿外和沈怀信撞了个满怀。
流光抬头,惊讶的看着一身玄色龙袍,头戴天子十二旒冕的沈怀信。
他眉目如画,俊郎依旧,但比之前的他更添了一分肃杀之气,更像个帝王而非皇子。
流光犹犹豫豫的开口,“你当上皇帝了...?”
沈怀信替她将外袍拢好,宠溺地抚顺她的秀发,动作温柔,“说什么胡话,睡傻了是不是?”
天呐,沈怀信是被人夺舍了吧。
流光后退一步,摆脱了沈怀信触碰自己头发的手,警惕的开口。
“我为什么会变成宸妃?”
看着流光疏离的目光,听着流光警惕的语气,沈怀信宠溺的目光有一瞬的凝滞,“你想不起来了?”
流光点点头,“我好像失去了一段时间的记忆,我脑海中上一个画面还是在王府里面睡觉,那时你刚刚还朝参政。”
“那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沈怀信眸光深沉,似乎是在回忆。
“我不知道这五年发生了什么,但按照常理,我不可能会愿意留在宫里,还当什么宸妃 ”
“那是五年前你所想的。这五年,时移世易,万事万物都发生了变化,包括你的想法。”
沈怀信轻轻伸手,想要去握住流光的手,给她些许安抚。流光却像被烫到了一样,猛的抽回了手,一脸的难以置信。
变化也应该是有迹可循的,哪有这样。
“我不可能答应过你这些的。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只要我还是我,我就绝对不会答应!”
“流光,你嫁给朕已经有一年多了。这一年以来,咱们二人琴瑟和鸣,宫中众人皆是见证。不信,你可以问问你的贴身婢女采薇。”
沈怀信示意采薇出言作证。
不可能吧...流光犹豫的看向采薇。
“娘娘,这一年,您与陛下确实恩爱非常。”
流光感觉她的世界正在崩塌。以一种她最难以置信的方式。
她接着看向沈怀信身后的攻玉。
攻玉向她点头,神情透着陌生与疏离,“不仅如此,你还....还很是沉溺其中。去年陛下生辰宴上你还献了舞。”
“攻玉!”沈怀信厉声打断了攻玉脱口而出的话。
“别再刺激她了,让她先静一静。”
流光震惊,献舞?我?沉溺其中?
我是疯了吧...
“而且,还有件事,朕要亲自告诉你。”
“还有什么事情。”流光震惊的看着沈怀信等他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