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一直等到沈怀信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窗外方才移开视线。
她解开门闩,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兴致盎然的将围棋棋盘摊开在桌案上,布了一局棋。
“彼强自保。动须丰应。”流光对着其中一枚棋子喃喃自语,“春兴这枚棋会被你用在哪里呢?”
“现在的形势敌强我弱。我若是你,便会一边监视对手,一边积蓄势力。”
说到势力二字,流光蓦然顿住。
“正是正是。春兴这枚大棋,若是用于监视实在是明珠弹雀。我若是你,便会在边疆战乱之时送他去参军。
到时他的武功所能带来的好处,不会再是一人之死伤,而会是百人千人乃至于万人。”
等等...远远不止于此!春兴若是真能手握兵权,再加上自己的智谋和祝斯年的情报。
三人里应外合,储君之位,可以说是唾手可得。
想明白这点,流光确实觉得有一瞬间豁然开朗,可是随即,那种开朗心情便被担忧的阴云取而代之。
边疆千里之遥,乱军之中,凶险杀机四伏。流光宁愿不要这兵权,也不想春兴去涉险。
她是个自私的人,却也非常护短。她可以动动嘴皮劝祝斯年派手下去边疆争兵权,却不愿松口让春兴只身前往。
流光伸手将棋盘打乱,匆匆冲出屋内,挑了之前那个看上去很和善的女管事告假。
管事见流光神色着急,忙问,“出了什么要紧事?你若是着急,我可以叫人送你一程。”
“多谢管事,是我家里出了点事。”流光早早揉红了眼眶,现下还挤出了两滴泪。
“送我就不必了,我家里离得近,跑过去还省了牵马的时间,这样能更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