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环境下,玹曜心底升起的疑心变得浅淡。
几日前,主上曾亲口对他说,怀疑流光私下与祝斯年有牵扯。
一个从不曾踏入舞乐场所的人,突然间转了性子,不仅开始欣赏歌舞,还开始一掷千金。
这点不寻常的变故足以引起沈怀信的警惕了,毕竟他是个疑心深重的人。
玹曜扪心自问,他不希望流光叛主,但是他必须承认,她像是能做出这样事情的人,她的怨气已经远远压过了感激。
流光此时还不知道玹曜脑海中的百转千折,但她察觉到了玹曜对自己的冷淡。
她把玹曜带过来,一方面是想让玹曜开心,一方面也是在试探,试探他对自己的冷淡到底是因为什么。
“现在离能看到晚霞还有很久。”玹曜移开了和流光对视的目光。
“不着急,咱们两个可以抓抓鱼,玩玩水。今日是休沐,咱们也干脆休息一天好了。”流光坐在地上伸直了腿,后仰身子,双手撑到身后。
“你离开这么久,百味园不会起疑心?”
“我找好借口了,不妨事。”
“你不觉得这是在耽误时间吗?你不想让我早点去找春兴?”玹曜言语间愈发犀利不饶人,而这并不是他平素的作风。
流光听着玹曜严肃的拷问,捂着嘴笑了出来,“说得好像你今天就会做这件事一样,你刚刚的架势分明是要在屋里看书看到地老天荒的样子。”
“你怀疑我不会去做,所以用这种方法来讨好我?”玹曜说这句时语气不像在发问,反而像在下结论。
“你觉得我,流光,像是个会讨好别人的人吗?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