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
管家缺了颗门牙,说话有些漏风,他捂着脸看看女主人,又看看男主人,苦笑两声没答话。
那个乌眼青的丫鬟似乎十分不忿,转过头隐秘得翻了个白眼,没搭理朱丹臣。
朱夫人将账本摔进丈夫怀里,挥挥手让两人下去,给丈夫保留一点颜面。
屋里没了别人,朱夫人的火气就压不住了,她双眼圆瞪,怒火蹭蹭往外冲,“你带回来的贵客!
不过两天,那屋里的摆设换了七八回,茶碗茶杯,锦杖被褥,博古架上的摆设,只要能砸的都砸了!
我送过去服侍的丫鬟不是摔断了手,就是摔断了腿,再不就是磕破了头。你瞧瞧清雅的眼睛,差一点就被戳瞎了!
这哪是贵客,这是灾星吧!”
朱丹臣捂住妻子的嘴,告饶道:“夫人,夫人!是小的没办好事,委屈了夫人。可...那个是王爷的女儿,如今刚找回来正热乎着呢,我们还是要小心伺...”
伺候的喉字还没说出来,就被朱夫人打断了。
“王爷的女儿,那就让他接回家去!放在臣子家中算什么?
我告诉你,我不是中原女子,也不愿意学那些忍气吞声,三从四德的臭规矩!
你是臣子不假,可不该纵着王爷在外头胡来。”
朱夫人见丈夫低头,心中怒火渐消,又郑重了神色,低声在他耳边低语:“他求娶摆夷族族长之女刀白凤,是为了借摆夷族的势,巩固他的地位。
可他明知摆夷族是一夫一妻,王妃气性又大,还在成婚之后找红颜知己,气的王妃几次三番住道观,如此没有大局观,真能坐那个位置吗?!”
“住口,这事是我们能讲的嘛?”
朱夫人扯着他的耳朵,往里吹气道:“我只跟你说,若是你泄露出去,咱们一家一道死。”
朱丹臣搓搓耳朵,有些无奈得看向妻子,“上面那一位没有子嗣,只能将位置传给他。”
朱夫人知道他说的是段正明没有儿子,只能传给弟弟段正淳,而段正淳有唯一的一根独苗苗,皇位传到他手里,也算段氏没有绝嗣。
“哼!我只提醒你一回,我看着他是个痴情种子、软骨头,又没担当,又没本事,还管不住自己到处招惹人!
这回管他的家事,下回他就要把女儿记在你名下,让你给他接屎盆子了!”
朱丹臣赔笑道:“不敢,不敢。王爷总不至于如此荒唐。”
他安抚好夫人又去给段王爷守门,没成想里面竟闹了起来。
原来是阿紫说这里窄小,不像郡主娘娘住的地方,要跟爹爹回王府,住大宅子。还问段正淳什么时候带她去找妈妈。
“阮星竹,我知道妈妈的名字!”
李想把她交给朱丹臣时说的,她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阿紫将自己脖子上戴的金锁摘下来给段正淳看,上面写着:湖竹边,盈盈绿,保平安,多喜乐。
“爹爹你看,我的金锁片上有妈妈的名字——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