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假意挣扎,依旧扑在段正淳起不来,声音中带上些恼,“段郎快快解了这手段,奴家还能不依你?”
段正淳被温香软玉扑倒,心中喜悦激动之下便要翻身做主,谁知浑身竟使不出一丝力气,他赶忙调整内息,要调动内力来化解——然而一星半点内力也感受不到了。
这时他才慌了神,先是怀疑康敏,见她软倒在自己身上起不来,又怀疑到马大元身上。
莫不是他们的好事被马大元发现了,所以暗中下了药,要将他们捉奸在床?!
他心中焦急,嘴上却先安慰康敏,“小康,你先起来,我身上酸软动不了,你这里可有什么解毒丹,不拘什么先给我吃一粒。”
“果真动不了?段郎不是蒙骗我吧?”
“真的,我不光动不了,连内力也调动不起,还需要小康帮忙。”
康敏试探过后,先趴在段正淳身上抖着身子笑了半晌,然后不疾不徐的抽取水火不近的金刚丝,把段正淳绑的结结实实。
“当年你要了我的身子,却没来接我,说好的锦衣玉食、王妃体面一样也没有。”
康敏把玩着小刀,一点点割着段正淳的皮肉,冷汗一滴滴从他额上沁出,呜咽声,求饶声都被白色衣服堵在了喉咙里。
“我要男人做什么?不过是想活的更好,我想要爱,想要尊敬,想要金钱、权利和地位!”
她眸色深深又割下了段正淳大腿上的一块肉,继续道:“可你呢?什么也给不了,还要空口许诺!将我扔在那个小山村等死!没了贞洁的女人会怎么样...这个世道贞洁就是女人的命,名声就是女人的命...”
“你要我死——却还痴心妄想我会为你守着,还会爱着你,我是什么贱人吗?!”
匕首捅进了段正淳的腹部,搅动着,“我们有过一个孩子,一个男孩儿。刚生下来,就被我溺死了。”
段正淳呜呜咽咽想说话,康敏用沾了血的手指抵在他眼睛上,歪着头露出个纯洁无辜的微笑,“留着他?留着他做什么...留下他我们娘俩个都要死。”
她又割掉了段正淳脸上的一块肉,“我娘总说我生的是时候,没有生在乱世,被人随便砍死,拖在马后面成了白骨架;没有生在荒年,被人当成菜人吃掉;没有生在更穷困之地,女孩儿生下来就要被溺死的地方...”
“我爹也唠唠叨叨说我是个好命的女孩儿——姿色好,能卖个好人家。”康敏双手染血,嘴角贴近段正淳脸上正在流血的伤口,深深吸一口。
“都当我是食物,都想吃了我...可你别忘了,我也是人,我也会吃人的...”
她呵气如丝,却带着满嘴的血腥味,吐进段正淳耳朵里的声音更是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你知道我为什么堵住你的嘴吗?”
康敏取了一罐儿蜜糖涂在段正淳的伤口上,自问自答道:“因为你们男人总是说,不停地说,不停地,不停地对女人说,却一点儿都没想认真听我的话。”
“我一开口,你就笑,我一开口,你就说岂有此理,荒谬荒谬——只想哄我,把我当用完就扔的小玩意儿。”
“段郎,你怎么不笑了?是我不够甜,还是我不够娇呢?”
康敏仿佛大仇得报,她无所顾忌的仰头大笑起来,这个院子今夜只有他们两个,就算她把段正淳杀了,后院也能埋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