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两个活着的时候不管闹得多难看,死后还是要合葬一处,只为了能有个儿女烧香。
活着的时候不好好过日子,还指望死了之后能在一起和乐。哎,活人总有数不清的执念。
他见这几位也拿不定主意,便建议:“不若让大夫人拿主意。”
这种事情最好让家中女主人做主,不然事后他们这些下人要落人埋怨的。
朱丹臣等人从哪里找女主人呢?他们又不敢担损毁王爷遗体的责任,最后只能将事情告知段誉,让他做决定。
哭的双眼通红,喉咙嘶哑的小段誉非要亲口问一句仵作,得知他们‘难分难舍’最后道:“将两人和在一处吧。”
“不行!”
反对声从远至近传来,秦红棉一身黑色衣裳,脸上泪痕交错,憔悴苍白,她身后跟着同样一身黑衣的木婉清,小姑娘蒙着面,跑的速度太快,险些跌倒。
“那贱人是谁?段郎被她害死,你们不查清事实给段郎报仇,还要将他们合葬一处?!这是什么道理?”
“秦阿姨,这...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迫不得已,形势所迫...”
朱丹臣等人见事情要被闹出来,赶紧打发仵作离开,家丑不可外扬啊!
巴司空朝着老仵作的方向比划了一下,送人出去的护卫轻轻点头。那人看见了世子爷的容貌,谨慎起见还是杀了好。
段誉和朱丹臣等人想将秦红棉拦住,但她是个烈性女子,胸中又有气,瞬间拔出双刀要将扑在段正淳身上的女人砍了。
她不信砍成几段还能分不出来?!
半合上的棺材盖被秦红棉掀开,里面的两具尸体搂抱着,在暑热难耐的六月,散发出浓烈恶心,整日不散的气味,甚至能看见脸颊上挂着的腐肉和森森白骨。
她梦中的段郎,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
秦红棉吓得往后一退,又立马稳住身形,就算是死,那贱人也别想独占段郎。
朱丹臣等人飞扑上前护住棺材,又出两人夺走秦红棉手中双刀。叮——叮——两声暗器从她的袖箭射出,幸好巴司空轻功极好,才闪身躲过要害,但肩膀上还是受了伤。
箭上有毒,见血封喉,巴司空脸色瞬间变黑。
已经被擒住的秦红棉被迫拿出解药,才没让巴司空下黄泉陪他的主公。
“秦阿姨,我们还是快些回大理要紧,爹爹的尸骨...还是要入土为安啊。”
半胁迫半利诱,秦红棉和木婉清终于被说服,准备跟段誉等人一起押送棺材返回大理。
没人管的阿紫悄悄来看了一眼爹爹,哼——阿娘还说他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呢,偷情被杀,死的如此狼狈,真是丢脸。
她趁着众人忙乱,自己翻墙跑了出去。
跟她们回去做什么,被关在高墙大院里训话,学这学那,被人伺候,也要伺候别人——她才不想回去呢!
还是江湖有意思,看谁不顺眼杀了就是,谁敢阻拦她,杀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