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武怅然大笑道:
“孟德叔,您莫非担忧我不敢施行改制,故而以此等方式劝诫于我?”
“哈哈,怎会如此?”曹操挠了挠头,目光转向别处。
然而,他那睿智的眼神早已将其真实想法暴露无遗。
袁武倒也并不在意,欣慰地点头说道:
“您且瞧着,我的改制与他人不同。”
“我无需人头滚滚、血流成河。此过程中或许会有一些人丧生,但定然不会太多。”
“改制或许会存在阻力,不过现今朝廷大权旁落,最大的阻力已然消逝,余下之人皆为土鸡瓦狗之辈,我又有何惧哉?”
“那我便拭目以待。”曹操轻抚胡须,含笑说道。
“待解决完兖州匪患问题,我便劝说家父改制,若实在行不通,我率一部分兵马自行开拓地盘,就不信无法成功。”
“仁者无敌,只要民心所向、大势所趋,任何虎豹豺狼都得胆怯避让。”
两人正交谈之际,忽然赵云指着前方道:
“主公,您看那是何物?”
袁武抬起头来,只见黄河上游处,数十艘小船顺流而下,借黄河水势奔腾而下,转瞬之间便来到黄巾后方。
小船最前方,一名以斗笠遮掩住脸颊、不知容貌如何的白衣女子立于船头。
在瞧见这名女子的瞬间,岸边尚未投降的黄巾爆发出强烈的抵抗意志。
管亥等青州核心人员毫不犹豫地登上船只,看样子是打算乘船过岸,离开兖州。
“那是何人?”袁武询问道。
青州降卒们支支吾吾,最后有人回禀道:“启禀大人,那是太平道圣女,据说乃是大贤良师的后裔,也不知是真是假。”
“能担当太平道圣女一职,平凡之人定然不行,看来传言不虚,张角确有血脉留存于世。”
袁武脸上浮现出思索之色,喃喃自语道。
“想来是此前有意隐匿,如今见大汉势微,这才敢暴露身份,妄图以此凝聚黄巾。”
“主公,可要放箭将他们射杀?”
赵云提上长枪,询问起来。
此刻管亥他们都在岸边登船,凭借袁军的马势,完全能够赶过去射出两波箭雨。
届时,不说能将其射杀个七七八八,至少也能令其折损过半兵马。
不过,想要将其生擒,却是极为艰难。
毕竟大船若是甘愿舍弃黄巾核心兵马,亦能安然离去。
袁武目光在管亥以及太平道圣女两人身上停留片刻,摇了摇头道:
“黄巾士卒逃窜之时,管亥阻拦之力度不大,也算是良心未泯。”
“若是他身死,也不知未来的青州黄巾,会换上何等残暴之人来统领。
与其如此,倒不如让管亥这个还算存有几分良知之人,继续担任青州黄巾之主。”
“取纸笔来,容我写一封劝降书信。”
袁武翻身下马,一封书信很快写就,随后交予曹操。
“孟德叔,您老成持重,见多识广,我信中有何不当之处,还望您帮我提笔润色一番。”
曹操接过书信,看完之后,其黝黑的脸上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
“显仁放心,叔办事,你尽管放心。”
不知怎么的,听到这话,袁武反而不放心起来。
哗哗哗,曹操奋笔疾书,对书信进行修修补补。
“嗯?”
袁武挠了挠头,也不知方才是否看错,他竟在曹操脸上看出一丝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