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沈武寰的身后，胡亚玲已经能够想到乐团成员是怎么拿自己和沈教授对比的了。

诚然她的指挥水准在这个层次里并不算低下，但迫于国内教育水平以及两个世界古典艺术的差异，她必然是无法和沈武寰相提并论的。

两者一对比立马就产生了极强的反差，这也让本来傲气的胡亚玲垂头丧气了起来。

“真是的，这哪是在教学吗？明明是在打击我的自信心！”

胡亚玲的小声嘟囔当然没逃过沈武寰的耳朵。

她转过身来说道：“我可不是想让你失去信心才让你看我指挥的。”

“我知道...”胡亚玲赌气的答道，心中却根本没有认同。

沈武寰看得明白却并不点破，“好了，走吧，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谈。”

事到如今胡亚玲智能紧紧的跟着沈武寰的脚步。

两人穿过教学楼，通过了操场，离开了校园，最后再次来到那家熟识的咖啡店。

熟悉的环境并没有让胡亚玲心领神会，反而愈发的坐立难安。

眼前的穿着飒爽西装的沈武寰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点着咖啡，但她却一点兴致都没有，满脑子都在想刚才的事情。

沉默在两人之间回荡，等到温热的咖啡开始渐渐转冷时，胡亚玲仍然不见沈武寰开口谈事情。

对于急性子的她来说，这实在是忍不了，随即她开口问道：“沈教授，你不是要谈事情吗，就在这里坐着到底是要谈什么啊？”

“我还以为这些时间足够你思考刚才发生的那些事情，看样子你还是这么着急。”沈武寰不紧不慢的啜饮了一口咖啡，继续道：“那么请点评一下今天我的指挥，并说出我的指挥和你的指挥之间的不同之处吧。”

面对沈武寰的问题，胡亚玲傻眼了。

让她说这些简直无异于公开处刑啊！这个女人还是这么坏！

正当她下意识的以为对方在使坏的时候，却突然反应过来了。

如果沈武寰只是单纯的想看她出糗，完全可以自己细数出她指挥上的缺点，那每一条都会如同利剑一般刺入她的心中，这样更能打击她啊。

反而靠她自己思考出来的结果却能够给她一个心理准备。

虽然仍然很糗，但却不至于来的太突然让她毫无防备。

权衡了一下利弊，胡亚玲委屈的说道：“你...您的指挥非常完美，发挥出了指挥真正的作用，即便是像这样的学生乐团，在您的指挥之下，依然展现出完整的交响效果，在演奏的过程中，出现的问题，您可以通过修改指挥动作，对整体的效果进行修正...还有...还有...”

胡亚玲不是想不到，只不过是不好意思承认罢了。

“还有，您只是通过几个简单的动作便让整个乐团为您所用，这点我做不到。”

这句话她说不出口。

沈武寰善解人意的打断了她的话：“点评就到此为止吧，还有不同之处呢？”

不同之处正是胡亚玲最在意的地方。

胡亚玲之所以在意，是因为她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指挥动作和沈武寰的指挥动作到底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