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元瑶只瞥了一眼,便重重置于桌案之上。
宋慈闻言,拍案而起,怒斥道,“你莫不是在计较小老儿方才说你之事?”
元瑶并未回答,只一脸平静地站在林尽染身后。
“宋郡丞莫气。”林尽染稍稍摆摆手,又给他沏了一盏茶,“即便是真的,林某难道还能收下不成?”
说罢,林尽染便起身从里屋拖来一箱子,倏地打开,就见着里面装满了银钱,笑说道,“这里面应也能值个三百金,待会宋郡丞莫要忘了带回去。”
林尽染说完便拿起桌案上不知真假的飞钱,撕了个粉碎,洒在众人眼前,又倏然展颜一笑,摊开双手,反问道,“眼下,宋郡丞可还有要事相商?”
“有趣,有趣!”宋慈眼睛笑的···本来就是一条缝,嘴巴都要咧到耳根去,又将眼前的箱子合上,“你与其他的御史不同,小老儿可信你一次。”
宋慈又是没好气地瞥了一眼郑金昭,嗤笑道,“若因此事,暂且保了你这条狗命,小老儿怕是得气的整夜睡不着。”
郑金昭闻言也是讪讪一笑。
这宋郡丞的脾气倒也是真古怪,想来方才也是来试探一番,既与曹家是故交,又保了曹父二十年未出意外,这宋慈已算是是仁至义尽,也是仅凭着这一条,林尽染也未与其过多争执。
“薛坤已经跑了。”
宋慈细细呷了一口茶,颇为平静地说道。
“跑了?”林尽染皱着眉头,稍思索片刻又追问道,“宋郡丞可知薛坤去了何处?”
“向北去的。”宋慈紧跟着又补充了一句,“昨夜便跑了”。
还未开始调查这薛坤便跑路了,莫非真是畏罪潜逃?这所有的指向是否都太过于明显,便是江宁的这家揽月楼。
“小老儿晨间得了信,便遣人去了千金阁。当下林御史若是想探个究竟,随时能去。”
宋慈见林尽染还颇有些犹疑,便又是毫不在意的模样,“倘若林御史不愿去,小老儿自然也不好绑着。可若是这半个时辰还未到揽月楼,那些衙役便只能打道回府咯。”
“去,为何不去?”林尽染正色道。
宋慈闻言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元瑶,遂指了指她,沉声道,“小老儿多嘴一句,这女娃娃最好也能跟去。”
又瞥向一旁的黄悦,啧啧两下,上下打量了一番,轻轻摇了摇头,“姑娘去或者不去,想来也没多大意思。”
“那···那郑某呢?”
郑金昭听闻这宋慈论这去那不去的,倒是真把自己给整不会了。
宋慈摸了摸山羊胡,起身稍稍垫了垫脚,凑上前去,高声说道,“郑县令若是不去,便赶紧回县衙罢,那儿可还有一堆公事等着你呢。”
说罢,小老头便扭头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