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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复仇

每一个人降生到这个世界上,就被赋予了身份,有的成为权势熏天之家的孩子,有的成为平平无奇之家的孩子,而有的成为艰苦贫寒之家的孩子。人无法选择自己的生命开端,却能选择自己的道路,无论如何家财万贯的家庭有被挥霍一空的,无论如何碌碌无为的家庭也有鸡犬升天的,无论如何穷困潦倒的家庭也有大富大贵的。这一切都取决于个体的所做的选择,所采取的行动,最终得以迎来应得的结果,而这个过程是每一个人都无法完全掌握的,人们只有逐渐习惯接受偏差带来的影响。

“你后悔吗,提格修比?当你知道这一切的全貌。”时格里试探性地问道。

“怎么可能不后悔!无数难以入眠的夜,我都恨当初的自己。面对爱人无动于衷,亲手毁掉她所珍视的事物,是我害死了她和她的全家,而从来不是因为她成为魔女的事实。”

在这个时刻,眼泪成为这个男人身上唯一湿润的东西了,他的心早就干涸了,和他的爱一起,被埋葬在过去。

时格里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在传奇故事里作为主人公的男人,只好问道:“这把陪伴你的剑一定是你最后的牵挂了吧?”

说完时格里就后悔了,这话显得是落井下石了。

“哈哈,你要听了我接下来的话,你一定会觉得更好笑吧。”

时格里看着自嘲的提格修比,实在无话可说。

“我将我的爱人埋葬在了克罗特昂和霍恩洛恩兹的交界,然后就前往了克罗特昂的首都安瑟,向我曾经的敌方国王下跪以寻求讨伐霍亚洛恩兹的机会。安瑟王立即接受了我的请求,并拜我为帅,由我统摄全军,还告诉了我和魔女及其相关的事情,也是安瑟王的说辞让我更加坚定了要向霍亚洛恩兹之王报复的决心。”

“安瑟王告诉我,他们早就发现了魔女觉醒这一现象,并找到了控制其魔力的方法,还指出魔女并非灾难的化身,而是能够运用魔力的天赋之人。还找到了魔女们魔力的来源——魔源晶矿,那是一种散发着五彩光芒的矿物,世间罕见,而在魔源晶矿的附近也有极少被魔力不断淬炼加护的金属矿,根据其品质被分为了一到四阶的圣金,而世间伟大的国家都在暗地里做了许多工作,各国都封锁相关信息来隐藏战力。”

“你的剑叫第四阶圣金作剑,所以才有那么大的威力?”时格里惊讶地听着作为国家机密层面的东西。

“没错,我的剑是克罗特昂唯一的一块第四阶圣金制作而成,安瑟王为了击败霍亚洛恩兹,将其赐予我,由我来释放复仇的火焰。”提格修比看着自己仿佛沾满鲜血的双手。

“那克罗特昂是如何控制魔女的力量,他们训练和隐藏魔女的事实又有什么目的?”时格里疑惑道。

“后来我才知道那也并不是控制住魔力,只是不断补充魔力,然后待到其体力耗尽再回收,完全是把魔女当做消耗圣魔晶的工具。至于隐藏魔女的情报,则是将其作为秘密武器来做执行一些高难度的任务,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魔女的破坏力直接用于战争,不止敌人,连友军也会被卷入。”

“该说的和不该说的,我都说了,现在你得到你想要的了吗?”提格修比紧闭双眼,回忆过去让他十分痛苦。

“大概都了解了,魔女竟然早就在系世约出现了,而魔女的风声走漏,是因为最近魔女觉醒的事件太多了,不过人们还是会当成传言吧。”时格里米想着决不能让米莉可芙的魔女身份为人所知。

舒缓了一段时间的提格修比提出问题:“你就不害怕那个叫米莉可芙作为魔女的孩子?”

“说起来,我是没有想过要害怕,我只想帮助她,帮助一个孤立无援,不知所措的女孩,这是我脑中唯一所想的。”时格里回答道。

“不过作为魔女,她完全和我记忆里的魔女不一样,她现在就像一个普通的孩子,只是能感觉到她身体里藏有魔力。我一直以为是因为没有魔源石补充魔力的原因,但是米莉可芙完全没有体力透支的样子,想来其中有你的功劳吧。”

“要是当初我能有你的十分之一,那怕只有一点,也许就会是不同的结局。”提格修比懊悔地叹息。

“每个人都无法完全掌握自己的命运,提格修比,此事我无法想出安慰之词,你们爱的终结和发生的一切都是你无法控制的,你以自己的行动做了你认为对的事,可能结果是不好的,但是你的出发点是来自你的真心。相信你的真心,而迎来的却是痛苦,说明你的爱是真实的。你可以惭愧一生来赎罪,但同时你也能走向正确的道路,将自己的生命交托给正义吧,也许那样在最后,你的心经历痛苦之后得能到解脱。”时格里只能一本正经地说出临时编造的话语。

“你的废话我听不懂,就是叫我做好事来赎罪,真是像孩子的理想,你身上真是能让人找到乐子。”

“啊?是这样吗?”时格里羞耻得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回去睡觉了。”时格里起身往旅店走去,离开海滩的时候最后看了眼提格修比的身影,突然才后知后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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