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惊鸣关,时格里一刻也不敢停歇,星夜兼程,五百里的路程全速行军只用三天两夜,而时格里众人只有两天一夜的时间去到白石城。
时格里心酸地看着赫米罗有条不紊的脚步说:“赫米罗,要坚持完一天一夜,说着都令人心惊,但是我们只有依赖你了,靠你我们才能有机会去改变这场战争,只要到了白石,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
雪幕浓重,马车逆风前行,时格里忍不住要为赫米罗减轻负担,双眼闪耀金色光辉,青丝狂舞,迎面的风硬生生开辟出一条无风的道路。赫米罗立马感知变化,嘶鸣一声速度骤然加快来回应时格里,时格里嘴角不禁欣喜地扬起。
无际的雪原之上,一架马车像孤舟荡开涟漪,经过之处很快被雪淹没痕迹,前面的雪山如同迎面冲来的白色巨人,身后的森林宛如船舶离去的黑色海岸。
风神大概是了解到几人的心情,风向逆转,无形中推动着马车前进。时格里也是松了口气,眼角不知何时竟有结冰的液体,时格里小心拭去后苦笑:果然还是太耗费身体了,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
为了抄近道,时格里选择穿过人形禁区——血殇之土,这里离白石城只有两百里,再坚持继续走到白天就能抵达目的地。
依依卡坐到时格里旁边后就开始环顾起来。
时格里疑惑地询问:“依依卡?你在看什么?”
“我在提防未知的危险,这个地方叫血殇之土,是注明的人形禁区,佩莫什卡流传着进入血殇之土的人形没有一个走出去的传闻。”依依卡说着不禁冷颤了一下。
“是异兽吗?”
“从很久以前,血殇之土就像进食一般,所有进入这个地方的人都消失了,不太可能是最近涌出的异兽。”依依卡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反而害怕地蜷缩起来。
“害怕的话,就进里面去,我们全速走出这里。”
“时格里怎么不害怕?感觉你已经变得看透一切的样子,我从前怎么没有发现?”依依卡冷不丁得说起自异兽以来,时格里判若两人。
“无所事事了太久,一旦沉迷了某件事就想要好好对待吧。”时格里低语道。
“时格里……如果说做完这一切之后我们回到爱斯,你想要做些什么?”
“我还没有想过,不过只要你在身边的话,无论身在何处都是一样的,我曾经压抑自我让自己深陷孤独,然而其实你一直陪在我身边,还有在前行路上遇到的朋友给了我帮助,慢慢地我才明白其实一个人只要肯往前迈进总会产生点改变,而我很幸运迄今为止的改变都是能让人感到高兴的。”
时格里继续坦言:“所以有你在身旁,还有蒂卡维西他们,我就决定不会再害怕了。”
“我很高兴时格里能获得喜悦,但是人对未知的事物还是可以害怕的,那样才能感觉真实地活着呀,害怕会让人尖叫,也能让人变得谨慎。”依依卡说着似是而非的话。
“谁教你的?如果撞上鬼了,依依卡会叫喊还是冷静?”时格里笑着问道。
“这个的话……看什么情况了。”
“比如说现在呢?”时格里皱着眉看,向前方的现世报问道。
“哇!哇哇哇——鬼啊!”依依卡扑向时格里,时格里猝不及防地赶紧稳住身形一手抱住依依卡,同时另一只手牵引缰绳让赫米罗转向避开障碍。依依卡连忙问道:“那是什么?有没有追上来?”
“你看看有没有追上来,我现在分不开神。”
“我害怕,不敢……”
“那你刚才怎么说的?”
“我没说不会害怕啊,而且我明明说了看情况。”
“无所谓了。”
“什么无所谓了?难道是你搞的鬼?专门吓我。”依依卡挣脱时格里的手,气鼓鼓地坐到旁边去。
“不开玩笑了,有东西追上来了,你看地上。”时格里说着并开始减速。
依依卡提心吊胆地往脚下看去,全身寒毛瞬间全都竖立起来。翻滚的深红鲜血覆盖周围,无数血泡在运动中产生随后破灭,空气里弥漫着让人想要呕吐的腥味。
“时格里……为什么停下来了,这是什么?好瘆人!”
“下车,要解决一下麻烦了。”时格里跳下车,此时血海已经移动到马车的前方并开始汇聚出形体。
“但愿能够顺利解决。”依依卡说着跑到时格里背后偷偷观察着异变,鲜血汇聚到一处然后开始下渗。红色褪去后,一抹诡异的白影出现在雪地里。
鲜红的血海竟然化为一席白衣的女人,这一反差充满危险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