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别说了，我一会吃完早饭，就送卓尔回去。”他打断卓尔的话，林妈妈见他这样，就顺其自然闭嘴了，没再说什么。

出门之前，卓尔都是一脸懵的状态，不知道说什么，“尔尔，我妈说的你被放在心上。”

“我没放心上。”

“我真的什么也没看见......就看见背了。”

“林歌！小人！”

“好啦好啦，我不说了。”他的语气似乎有一种宠溺，弄得卓尔起了一阵恶寒。

“对了，林歌，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情？”

女生停顿了半天，终于还是说了。

“我......喜欢林树然，所以我想学数学，追赶上他，能够有一天和他站在一起。”

“我知道啊。”少年话间的语气轻松简单，仿佛这是一件多么正常不过的事情，“我早就知道。”内心不管有多沉重，嘴上的话还是要轻轻松松，无非是想保留一点将要告别的尊严。有些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和通过自己嘴里说出来不一样，宁愿还是她来，自揭伤痕只会更痛。

“哦，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种眼色呢。”

“不过我听说他好像下个月就要走吧。”

“你怎么知道？”她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睛看着他。

“我听说的。”

刚说完，卓尔就一股脑跑回了家里，她显然接受不了他提前走这么早，明明要教完这学期的呀，还以为暑假补课的时候他也会在的，可是突然得知他要走了，内心还是忍不住想责怪他，为什么他要离开的消息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

林歌站在原地，看着她奔跑的样子，他没有告诉他那个男人下周一就不会在了，卓尔生病那天他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聊自己写的日志的事情，她们班每个学生都会每天写一篇日志交上去，只是前一天晚上，他写的只有四个字，“我喜欢卓尔”，满脑子的这件事情，也忘记擦掉了，第二天稀里糊涂不小心交上去了，之后班主任把他叫到办公室聊这件事情，无非就是那些学习多么重要的话，不能早恋啊，临走之前，林歌只对班主任说希望她能够保密，永远也不要提这件事情，她也同意了。

他回去的时候，看到林树然准备去会议厅，然后就突然接了一通电话，听到他说到代课到什么时候结束，然后见看见他挂了电话着急走了，没有错的话，就是今天的飞机，他想自私一把，不想让卓儿知道他离开的消息，时间久了，自然就会忘了他的，这不过就是一种爱慕而已。

卓尔回到家里，内心很纠结，到底要不要打电话给他，毕竟他将要走了，还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如果他堂而皇之走了，自己的喜欢不过就是可笑的暗恋而已，还没说就已经被扼杀在摇篮里。

“你会知道我喜欢你吗？”

此时的林树然已经坐在飞机上，飞机飞上八千米外高空，平流层白色的云朵像棉花糖一样，安静祥和，耳边传来航空系统提示乘客系上安全带。离开这里无关乎任何人，只是确实该离开了而已，未知感总是让他觉得没有掌控力，是该好好想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