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大殿。
离火众长老起身离席,宁景慧看着他们离去,叹口气后瘫坐椅子上。
“师姐,喝茶。”恒火递过去一杯茶水,宁景慧接过一口闷下:
“他们怂什么呀?是老娘不能打吗?”
炎萧从恒火身后走出,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煮好了一壶茶水,走到两人中间为恒火和宁景慧倒上了茶水。
“师姐息怒,上次天魔道的入侵,我们五大派倾尽全力方才抵御成功,重创敌人的同时,我方老牌强者也因伤势过重,或仙逝,或闭死关。”
“五大派均是如此,正是休养生息的时候,与黑炎阁开战这一提议自然是不能让众人同意。”恒火说话有些慢,似乎很是喜欢咬字眼。
宁景慧颇为头疼的揉着额头:“上次大战我也有参与,不过我是掠夺敌方后方阵地的资源……”
宁景慧纳戒微闪,然后将一瓶高度数酒放在恒火面前:“这是还你的人情,回头我再送你些好东西,黑炎阁的事不能拖太久,不然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恒火点点头:“慢走,不送。”
炎萧看着宁景慧离去的背影,犹豫了一下,问道:
“师尊,此人……”
“非正非邪,只是脑子有点病罢了。”
炎萧:“……”
恒火起身,拍了拍炎萧的肩膀:“修仙界说到底还是人的世界,我们从心里认为自己是人,用人类的道德来约束自己。可是时间久了,我们就会发现与普通人的不同,与其他修行者的不同,心里会觉得自己不再是人。两种想法在一起,将很多人折磨疯了。”
“她就是个例子,或者说她这一脉都是这种疯子。她的师傅炎三郎也是这幅德行,只是比她严重的多罢了。”
炎萧低下头,他明白这话说的其实不是介绍宁景慧,师尊只是在提点自己心境上的问题。
“罢了,你下去吧。”
“弟子遵命。”
……
……
浓密的云将天空遮盖,显得四周一片阴暗,但好在是白天,倒也不需要再用法术照明。
宁景慧离开宗门大殿后,便飞至沃焦山上。
沃焦山是离火门后山,是离火门药材种植地和矿场集中地。
同时也是长老洞府和长老墓地的集中地。
宁景慧走过一幢极高的楼房,那是离火门以特殊手段炼制成的特殊粉末所做,据她所知,这种粉末配方出自她师傅炎三郎之手。
这楼百年前建立,用于取代前面那幢破旧的危楼。
那正是宁景慧此行的目地。
楼有七层,每一层原本都有着骨灰放置,现在却已经送到了新建的大楼里,离火门推崇火葬,以火入道,以火为终。这理念代代相承,只有过错严重之人,才不能接受此等葬礼。
她慢慢走到最高层,哪怕是破旧的危房,她也不曾踏出一丝声响。只是宁静总归会被人打破,尽管那人不是她。
“师叔好。”正阳道长向宁景慧鞠躬。
宁景慧点点头,走向这里仅存的两个牌位。
一个是师父的,一个是师兄的。
两个灵牌,字迹都是歪歪斜斜。
“师父刻的。”正阳似乎知道宁景慧在想什么,主动解释道。
“我知道,他手工活很差,没找到道侣前一直靠我写的书解决问题。”
正阳:“?”
啥意思?正阳不懂,但是正阳年纪不小了,是个很懂事的二百来岁的金丹修士了,所以他果断选择不追问。
宁景慧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两个人的灵牌,忽的问道:
“化焰一派,修行人数多吗?”
“较少,不及灼烧、叠焰二派。”
“有叮嘱他们不喝酒吗?”
“有,目前化焰派修士均经我引导,告诫其酒深误事。”
宁景慧点点头,道:
“你想听你师傅的故事吗?”
正阳低头不语。
宁景慧微微一笑:“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不喝酒吗?”
“……正阳不知。”
“因为那是我师傅定下来的,他当年被人叫去喝酒,他盛情难却,狂喝了好多,当场醉到发蒙。然后当时与我师傅交好的一位长老也醉醺醺的,张嘴就是要和我师傅赌谁送的礼物能讨星河剑派某位长老的欢喜。”
“我师傅乘着酒醉,立刻回到房间里设计了一套胸衣,找人连夜做完后叫我拿给大师兄试穿。大师兄看到那东西的时候脸都黑了,当时金丹中期的大师兄可生气了,抄起法宝就去和师傅玩命,一边打架一边说自己只是胖的有点大,不是下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