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长生』看着鸢殇血流不止的腿，愣了愣：

“你……”

鸢殇瘫坐在地，地上黏糊糊的，腥臭味也浓烈，本来这山贼窝就一副脏乱差模样，加上今天鸢殇的屠戮，时间已经过去很久，周围都弥漫着微生物分解有机质再释放的人类难以忍受的刺激性气体。

“你身上应该还有其他的药品吧？”心魔『长生』冷不丁的说道。

鸢殇：“为什么这么想？”

心魔所化作的中年大叔走到一破旧木屋旁，倚靠着墙壁摆出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道：

“你不是都喊出我的名字了吗？我是心魔，是你的心魔，叫『长生』呢……”

“你为什么要长生？你自己心里真没有点数吗？”

鸢殇沉默着低头，他看着倒插在自己大腿上的匕首，露出的些许如镜般反射着模糊的光。

他再次用力，将匕首全部按入大腿中，然后将已经在颤抖还冒着些许冷汗的两只手压在匕首柄上。

用力。

拔出。

随意取出的刀刃无疑对创口造成了更大的破坏，外流的血液明显增加。

心魔瞪大眼睛：

“你真想死？！”

鸢殇不说话，闭上眼，仰面倒地。

……

……

储物袋扔给心魔是让它有能力救治自己。

鸢殇的念头仿佛在黑暗中回荡，他似乎感觉自己在一处黑暗而无法看见四周的地方行走。

不明缘由，但他觉得理所当然。

真正的魔气缠身的生物鸢殇无论是上辈子还是游戏，在宁州里，除开天魔眼外没有一处见到过。

而魔气虽然不是什么稀有物，很多地方偶尔会出现，但一次也只有少许，甚至只有一缕，白帝楼则是经常外派些修士来处理这些地方，他们有专门的转化法印，所以不会有魔气侵入普通生物体内导致异变容纳魔气的情况出现。

而这个心魔出场就自带魔气，这就很离谱，鸢殇无论如何也要将它收服，至少也要获取关于它的大量信息。

而且，他也需要知道自己为什么复活，说到底，不知道为什么复活的话，那相当于自己的死法也增加了一个不确定性——万一只是偶然还魂，放任不管的话，过几天、过几个月、过几年就又得飘走了呢？

鸢殇似乎还在往前走着。

什么大义什么为了世界牺牲自己，那都是对外说的屁话，他自己倒是一个都不想理，但为了生存，这种程度的用于表达对世间善意的“伪装”是人类必备的。

他只是担心旁边真的会有化尘教探查他的内奸在，万一露出点马脚，到是会造成不可预测的影响——毕竟心魔只是针对个人，大部分情况都只是以幻影浮现在产生心魔者的眼前。

鸢殇脚步忽的一顿。

话说，心魔有实体吗？

鸢殇忽的一惊，他好像没听说过心魔有实体的，心魔这种东西本就是魔门才善于打交道的玩意儿，自己绝大多数的本领都是宁州本地得来的……那些看一眼就会折寿的魔门手段他是一个没学。

而宁州本地对付心魔的手段……

……清心咒？

算吗这个？

鸢殇感觉自己停下了脚步，并且开始沉思。

“我有实体。”

鸢殇：“？”

鸢殇看向四周，周围依旧是漆黑一片。

“你在哪？”鸢殇问

“你倒是很勇，敢直接跟本座玩命。”

鸢殇忽的感觉脚下好像有些亮光，他低下头，看见一个漆黑的圆圈在脚下那白皙一片的地面上不断飘动。

鸢殇眯起眼睛，盯着那个圆圈看了许久。

圆圈快速移动至他的脚下，鸢殇发现圆圈的内部还有个不算明显的漆黑圆形轮廓，而外围的环装漆黑中，有似乎有着许多排列整齐的线条。

……好像，很是熟悉的样子……

就像……

“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