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绯云熟练又麻利的帮夏季挽起头发,不断换着新近流行的陈国女子发髻样式。
“不是绯云骗公主,公主你生的花容月貌,梳什么发髻样式都让人惊为天人。别说是陈国和郑国,怕是别的国家也寻不出第二个有公主如此美貌的女子。”已经忙碌了一个时辰的绯云,真心实意的夸赞道。
夏季只当她是哄骗自己,笑着说:“是不是累着不想梳了,好绯云,就帮我再换个发髻看看呢……”说完,夏季眼波荡漾,春情萌动。
这几日,她让绯云去跟张婆学了陈国女子发髻,好来替她梳妆。她想梳了发髻去见南宣,看看他见到作女子打扮的她,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夏季只觉得镜中自己梳什么发髻都不够美,样式不是不够新颖就是太过花哨。她的南宣会不会觉得她很难看……
绯云见到夏季情怯的神情,知道她真的是爱上了那个叫南宣的男子,想到他们之间的私奔约定,叹了口气,道:“公主,那我再帮你梳一个,就最后一个了。公主若还不满意,绯云也不会其他式样了。”
很快,绯云将两股发辫在头顶上打结扭转,形成了一对玉环相碰的式样,再细细地将公主两侧额发各分一缕自然垂下,随着人的说话,两缕额发在脸颊处微微晃动,显得脸庞清纯可爱。夏季不喜金银饰品,绯云只拿来那根桃木簪子斜插进百合髻中,描眉画唇,配上一对明珠耳坠,便轻易的勾勒出夏季令人惊心动魄的美貌来。
夏季看着镜中的自己,觉得还可以,便站起身来,朝屋外走去。
此时张婆和宝儿二人正在打扫着屋里的积雪,抬头看见夏季梳洗妆扮完毕,梳着女子发髻式样走了出来,饶是一直见惯夏季美貌的她们,也不由得看直了眼睛,发起愣来。
绯云捂嘴笑道:“完了,公主,你看看她们发傻的样子,就晓得待会那位南宣是什么模样了。”
夏季脸颊飞红,取来面巾带上,瞪了一眼犹自大笑的绯云,便出了宅子。
路上积雪仍厚,还因白雪消融,积水成冰,道路湿滑。
夏季小心翼翼的走在路上,还好行人不多。
突然,一阵喧哗声在身后响起,却是一些贵族少年们从路边的酒馆里吵闹的走了出来。
“话说,徵舒那小子是怎么回事,这几日都不见人影。你们知道他在忙什么吗,居然连蹴鞠都不来踢了。”说话的少年不满道,平日里夏徵舒是他们这个贵族阶层少年团体的核心人物,他们都听夏徵舒的安排,可是好不容易盼到这不用上书塾的春节佳期,却一直不见他的身影,少了他,大家都觉得提不起兴致。
“听夏府的人说,这些天夏徵舒在向医师们学习医术知识呢,每天不是拿着医书在看,就是在药圃里捣弄着草药,可认真了。”
“啊?还有这等事,这医术是旁门左道之一,他可是司马夏氏的少公子,怎么会对这些有兴趣呢?我们去找他看看。”
顿时,这群约莫十四五岁的贵族少年雀跃起来,急急地往夏府走去。
夏季正小心翼翼的抬脚在冰雪上走着,不妨被身后的少年撞倒在地,顿时面巾也掉落了下来。
撞到她的少年本不以为意准备继续前走,却见身边的人都安静的盯着那女子看,一个个发呆痴傻的样子。
他也只好停住脚步,看向女子,预备斥责这位平民几句,没想到他看清女子面目之后也呆在了那里。那是该如何形容的美貌。
芙蓉尚欠三分艳,桃李暗输七分娇,光彩夺目,惊为天人。
夏季本欲起身,却没想到脚崴了,轻声痛呼,拉回了仍发呆的诸位少年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