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夏季一直在等待着,但饶是她再怎么样告诉自己要宽心,但内心深处对南宣的思念和担忧与日俱增。
夏御叔从不在她的房里过夜,甚至白天也只能偶尔的在府内花园里见过他。
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想去问南宣的近况,却又不敢。在她知道自己身为夏家正妻的身份后,一种无形之中的愧疚和压力,让她这段日子心里压抑的很。
她的南宣啊,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夏季摸着手中的蝴蝶簪子,眼泪就掉了下来,谁该告诉她应该怎么办。
她想他,实在是太想了,想的浑身上下都疼,想到自己经常神思恍惚,以为他还在身边。
头顶上的北斗七星都换了几次位置了,还记得她跟南宣两个人在稷城的日子,每晚都会辨认这些星星的方位,乐此不疲。
夏季站了起来,现在才是夜色初上,她一定要去找夏御叔问个清楚。
自从婉儿死后,夏御叔一直就在书院里住着,此时院子里静悄悄的,并没有下人守在里面,只有屋内灯火通明。
夏季走到了屋子的门口,听到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她停了下来,拿不准是否要在这个时候进去。
“奴婢见过季夫人。”一道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却是一位丫鬟正端着一碗药汤在身后。
“是夏季吗,赶快进来吧……”
夏季走了进去,就见夏御叔站在书桌前,正静静地看着一张画。
画里是他和婉儿两个人站在桃花树下,依偎在一起的情形,两个人如胶似漆,十分伉俪情深。
夏季瞥过之后,就在一旁站着,沉默着。
夏御叔伸手接过丫鬟手里的药碗,慢慢的喝下去,脸色也红润了些。
“你这身体中的毒若是由南宣来医治,应该可以恢复的。”夏季一脸担忧的看着他,认真无比的说着。
她想如果让南宣来治好他,说不定他们就可以获得他的谅解,然后就可以毫无愧疚的离开了。
夏御叔看着眼前的夏季,笑了起来,为她的这点可爱的小心思而感到好笑。
“没用的,我已经找遍了王城里的医师,都没有人说可以治好。”夏御叔淡淡的说道,“更何况,我自己也不想被治好。”
夏季疑惑不解的看着他,关于他和婉儿的所有纠葛,她都从丫鬟的口中了解的十分清楚。
惑心……这种毒药让夏季吃惊不已,竟然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心,从此与陌生人白头到老吗。
“你……你还爱着婉儿吗?”夏季看着眼前人,迟疑着说道。
夏御叔嘴角微弯,露出苦涩的笑容,轻声道:“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在婉儿刚死的时候,我是恨她的。但现在过去了这么多天,我却弄不清楚了,身边的东西都残留着与婉儿在一起的一点一滴,我发现自己根本忘不了她……”
“你知道最残忍的什么吗,是她已经走了,却还要拿这些该死的回忆来折磨我,让我也不得安生……”
夏御叔终于失态的大声喊道,为什么,为什么婉儿死了也要来让他受尽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