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识道,走完易凌霄踩出来的小路后,前面已经走不通了。
看着三层楼高的小坡,把心一横,从上面滚了下去。
听完女儿的叙述,看着女儿脸上和身上一道道泥痕,衣服也被撕烂,周老师满脸不高兴,”谁叫你到百湾村去的,碰上了野猪怎么办,你要气死我呀。“
”爸爸,我保证以后再不去了,只是你得帮我给县里刘干事打个电话。“周蝉连连认错,然后把纸条递给了周老师。
“蝉儿,村民打架是你该管的吗,还不去洗把脸,把衣服换了,准备吃饭。”周老师淡漠回道。
周蝉听了大急,“爸爸,再不联系县里的干部,易凌霄会被村长打死的。”
“打死也不干你的事,小姑娘家家的,有空管这闲事,还不如把今天的功课好好复习一下。你不知道吗,电话在校长家里,很麻烦的。”
周老师仍然不肯答应。
周蝉急得眼泪只在眼眶里打转转。她妈妈看不过眼,说道:“老周你也真是的,事有轻重,真的闹出人命,我们心里能安吗?”
“蝉儿,你不要急,我去找校长。”
周蝉这才破涕为笑。
接到周蝉妈妈的电话,刘干事凭着多年阅历,这明显就是校园霸凌。
事情要是闹大了,易汉飞身份特殊,人多嘴杂,怎么收场就不好说了。
他一通电话打到了村里,村长也分不清来电话的是谁,直到刘干事说出了当年来村里的事情。
县里人还是有威信的,刘干事对村长只说了两点:”易汉飞的军功县里是承认的;小孩子打架,没必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大人参与进来后,恐怕就难以了事。“
凭着村里人对县里人天然的畏惧,凭着刘干事的真心帮忙,村长才悻悻地收了手。
大宝的医药费可要了易汉飞半条命,两年后才还清这个账。
更为可悲的是,这个学期一结束,周蝉也因为她爸爸的调动,离开了学校。刚刚结识的一个对自己好一点的同学,不知以后的岁月还能不能再见。
易凌霄的命运,怎么也躲不开青灯、破屋、手术刀。
敞篷汽车拖着周蝉一家离开的那天,易凌霄噙着眼泪躲在暗处,看到四处打量的周蝉,却不敢上前道别。
“还没来得及送她一只兔子。”他在自己的心里可惜着。
从此以后,易凌霄的梦里,不时会出现一片丁香树,一个戴着发夹的小姑娘,像只蝴蝶穿行在花海里。
学校里面老师不待见,学校外面玩伴欺负他,周蝉不走,他还有可以聊天的对象。可怜的易凌霄,被逼成了一个游离于白弯村的人。
除了四年级末到五年级初耽误了一点点时间,没有了外来牵绊,心无旁骛的他,全副精神都集中在他的手术刀上。在救治爷爷打猎带回来的动物上,慢慢地表现出天赋来。
易汉飞手术水平虽不高,他师傅却是个高手,一些知识点还是知道的。有了他的指导,至少没走什么弯路。
看到孙子娴熟的手法,恰与师傅不差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