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虽未女眷,不曾寒窗苦读,不曾奔赴沙场,却也明白一个道理。”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江玖这一席话彻底扭转了将军府的局面,若说之前,便是事情按照最初的路线发展,仅官熙泫一人被辱,传出去将军府全部女眷的名声都被毁了,甚至官熙泫死后也要背负着淫荡的污名。
根本没有人会在意事情的真相,他们的关注点永远在那些香艳轶事上。
而如今,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今日这件事,瞒得了平民百姓,瞒不了京都明里暗里树立的势力,此后便是世人提起了这件事,也只会夸赞将军府教导有方,临危不乱,颇有父辈刚烈之气。
眼见周围人因为她这一番话神情有一丝松动,“贼匪”眯了眯眼,一个跃身到了马车上,不再多言,径直将手伸向官熙泫。
江玖神色凝重,袖间滑下一枚金钗,她手握金钗,朝着那人的手腕刺去。
果不其然,被他避开,转手用劲儿握住江玖的手腕,感受到手腕传来的力度,江玖神色一冷,盯着他虎口附近的青色印记,还不待他反应过来,另一只手持着发簪径直往“贼匪”握住她手腕的手刺去,见他微微躲避,连忙用巧劲儿将手腕从他手中抽了出来,一脸惊慌的盯着“贼匪”。
“贼匪”显然被激怒了,正打算强行带官熙泫走,便听到马蹄声越来越近。
他看着惊慌失措,缩在马车角落的两人,又看着故作镇定与他对峙的江玖,眼见将军府的人马就要到了,他心一横,干脆就近出手,抬手抓着江玖的手臂就打算将她往出拽。
好在江玖早有准备,手往车厢内一抓,抓到什么就往出丢什么,翠竹之前送来的茶水点心,全部糊在“贼匪”身上。
“你…”他神色狠戾,目光紧紧盯着江玖,却也明白今日错失良机,将军府人马已到,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当着他们面明目张胆的带走将军府的女眷,除非他们想直接和将军府对上。
但到底心有不甘,临走之前,手腕一动,一枚袖箭冲着江玖这里直冲冲射了过来,江玖装作一时腿软,没站稳,又坐了下去,避开了那枚袖箭,缓缓吐了一口气,靠着车厢,脸上写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待将军府的人马赶到,魏氏重整大局,安抚女眷情绪,江玖才趁人不注意,将之前避开落空的袖箭捡了起来,看着箭尾微不可查的标识,联想到之前那名“贼匪”虎口附近的印记,江玖神色逐渐变得凝重。
这是闲王私下培养的军队,身上,乃至用的一切物品都有着独属的印记,这些都是之后闲王奔赴沙场,征战的事情了,江玖知道他们相识较早,只是没想到赵平乐这么快就搭上了闲王。
如此,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他们不愿意正面与将军府对上了,如今将军府虽远不如前,但到底三代为官,朝中地位根深蒂固,依旧不容小觑。
而闲王如今正处于韬光养晦的时期,贸然对上将军府,必然会让这么多年的努力全部付诸东流。
他就算再昏庸,也不会做出这种事,何况,能安安稳稳在摄政王与太后两人的夹击下存活到现在的他,胆识计谋也定然远超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