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怕什么？告诉我，你们在怕什么？”

莫残天这一番话说得众将皆羞愧难当，心中那股傲气又浮上胸口，是啊，我们在荆州在巫山都击败过秦军，自家主将比刘民世还要高明善战，还要怕什么？

“是！我们不怕！”众将纷纷齐声高呼道。

见状，莫残天满意的点点头，吩咐道：“去！收拾辎重，两日后出兵襄阳！本将带尔等再造大捷！”莫残天背负双手，指点江山，已颇有大将之风。

只是他眼中少了几分温软，多了几分冷漠，也许是经历了刺杀和曹汐的冷待让他性子发生了变化，所谓初心，世上又有几人守得住？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即将远赴襄阳，莫残天还是去了趟曹府，想着和曹明以及曹汐拜别，曹明依旧和往常一样，谆谆教导。

陈航这位老先生倒是惋惜日后少了下棋的人，莫残天棋艺进步神速已和他不相上下，他拄着拐杖上前问道：“残天，此去襄阳，若秦军来攻你有几分把握？”

莫残天没想到陈航有此一问，他想了想，毫不犹豫开口：“不会，秦军绝不会南下襄阳，至少现在不会。”

“为何？”曹明心中虽已隐约有数，但仍抱着一丝好奇。

“秦军眼下最为紧要的是围攻洛阳，当初陈帅兵败之时，襄阳兵力空虚，士气低落，毫无准备，当时他都未南下，如今绝不会再度南下。”

“他必然猛攻南阳，攻下南阳之后，再北上走平顶，最后与刘国渊会师洛阳，才是他的打算！”

“不错。”闻言陈航心中暗自点头，本来他还想提点一下莫残天，故有此问，可人家早就想到了。

曹明也点点头，三人又谈了一会。

“岳父，陈先生，我想去见见汐儿，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归来，怕也是山水惦念，多情自古伤离别。”说到这，莫残天神色间流露出几分惆怅。

“去吧！”曹明知道莫残天的心思，可他心中也清楚，曹汐对莫残天的态度，并没有改善。

在后堂见得正在廊下绣着手帕的美人儿，莫残天已无先前的怨气，只一颗心扑腾扑腾乱跳，心中既有期待又有害怕，原来想见一个人，是希望能见到，又害怕见时，自己不够好，惹得那人嫌弃不喜。

曹汐早已听见脚步声，知道是莫残天来了，可依旧面色不改，一心做着手上的活。

莫残天心底生出一股勇气，坐在曹汐对面，二人对视一眼，可却无言语。良久之后，曹汐才听得一句：“我要去襄阳了，也不知何时才能归来，此簪你若喜欢便收下，若不喜欢便许了别人也可。”

曹汐抬头瞧见，少年那真挚又认真的一双大眼，语气中带着期盼和讨好，他手上是一支翠绿的簪子，造型精美，样式奇特，清冷而华贵，一看便是不凡之物。

她感觉到了眼前少年的真心，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涟漪，可口中却吐出了冷冰冰的字眼：“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