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休就是在傻,他也知道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跑到观想图里去了。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樵夫正是朝阳宗的祖师爷,此刻正在偷窥,哦不,正在学习。
一想到这位可能是自己的血缘亲人,楚休也不见外,同样压低声音回道,“这位有点不讲究啊,人家仙鹤小两口你侬我侬,甜情蜜意的,竟然被这人强制插上一手,永结同心了。。”
“如此也就罢了,怎么不彻底弄死,活着烤是怎么个意思?莫非这是什么特别的烹饪技巧?”
“你小子懂个屁。”
樵夫闻言瘪瘪嘴,“这对仙鹤早就死了,现在估计都快五成熟了。”
“只不过那人的出手速度太快,仙鹤压根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没了,还在那挣扎呢!”
“???”
这个回答大大出乎楚休的意料之外,宛如自己还在吭哧吭哧的解二元一次方程,人家已经玩狭义相对论了!
这种非死非活的状态就叫薛定谔的鹤吗?
二人一直趴草趴到天黑,等那人吃干抹净离开之后,这才二话不说直奔那边的残篝冷炙而去。
“刚才那人看我们了,你看见了吗?”
楚休问道。
“看见了。”
樵夫也注意到了这点,想了想又道,“不过应该没啥事,森林防火人人有责嘛!”
他一边说着,一边扒拉起已经燃烧了大半边的古琴,楚休则捡起那根穿过白鹤的树枝。
月明星稀,二人席地而坐。
楚休不知道祖师爷具体参悟到了什么,身上的气息忽而炙热,忽而平息,宛如那海底深处的岩浆一般。
而自己则感受到一股锐意从树枝之上扑面而来。
这种气息该如何形容?
这让楚休想起前世的子弹,又快,又狠,又透!
快到极致,一根树枝亦可轻易破甲。
楚休不知道自己的观想途径是否正确,别人看到的画面又是否和自己一样,但想必应该和别人不同吧?
否则他实在无法想象宗主夫人是如何从一根烧烤棍上领悟出一门剑法的。
最大的可能便是她看到的是那位大佬正出手时的场景。
而那位观鹤领悟身法的前辈可能看到的还要更早一点,至少要在这两只鹤还没做亡命鸳鸯的时候才行。
否则这位前辈的身法该多么妖娆。
不知不觉,天光破晓。
楚休一指点在身旁的石头之上,石头表面完好无损,但背面却无声无息间出现一个小洞。
“就管你叫「破」字决吧。”
楚休自定义名称,想着哪天再去参悟一个「斗」字决,如此方能纵横天地逍遥自在。
与此同时,周围场景慢慢褪去,又回到了藏书阁三楼的模样。
四周依旧别无他人,窗外的阳光也没什么变化。
楚休有些遗憾没来得及问祖师爷是不是某天夜里没把持住,或者从树枝中领悟的东西有些偏差,把自己搞成“快男”了。
但一想到他看见的祖师爷还是樵夫打扮,初得机缘的样子,估计问了也白问。
收拾收拾心情,推门离开。
一楼的两位弟子还在挨个挑选适合自己的功法,那小心翼翼而又兴奋莫名的样子,让楚休仿佛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那时候自己同他们一样,生怕在挑选功法上出错,从此一步落后,步步落后。
后来他才知道自己想多了,自己早在出娘胎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落后了。
缅怀曾经的自己片刻,楚休去找胖道人准备告辞离去。谁知原本走廊下“肉山”的位置已经换成了一根“瘦竹竿”。
楚休见状连忙点头致意离开,一句话也未多说。
这位瘦道人是整个朝阳宗,楚休最怵的人。
不是因为他修为多么高深,而是他不近人情,永远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他不释放好意,也不接受别人的好意。
这种人,天克楚休这种“古道热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