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佐帮助朱瞻基除掉了刘观,清除了督察院里的污垢和灰尘,得到了督察院左都御史的位置。
但总有一些人认为自己没有错,是顾佐害的他们家破人亡,他们发誓此生一定要报复顾佐。
监察御史严凯是刘观的一个走狗,是一个恶贯满盈的人渣。
几年里,曾多次因为受贿被免职,后来,通过别人的点拨和引荐,他向刘观行贿,刘观拿钱办事,帮助他官复原职。
顾佐弹劾的的十几名不法御史中,严凯赫然在册。
后来,严凯被发往广西充军,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胆大包天潜逃回京,而且还招摇过市,造谣惑众骗取财物。
其实,他潜逃回京的目的就是报复顾佐,他认为自己家破人亡不是因为自己作恶多端,而是因为顾佐揭发了他们的罪行。
所以,他恨透了顾佐,一心想着回京报仇。
一天晚上,顾佐坐着轿子回家,当他们走到一个漆黑的巷子里时,严凯这货突然冲出来了,冲出来就冲出了吧,他还不蒙面,直接把自己的面部长相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人家是蒙面大将,他是赤面大傻。
不仅如此,他还大声喊着:
“顾佐,你给我出来!你害得我家破人亡,我要找你报仇!”
顾佐行得正坐得端,对于这些小人,从来没在怕的。
他掀开轿帘,镇定的从轿子里走了出来。
夜太黑,他根本看不清楚对面的人长什么样,他对着那个拿着一根棍子就想行刺朝廷大臣的弱智,问道:“你谁啊?!”
严凯更生气了,他发疯的说:
“呵呵,我是谁,你把我害到去江西充军,现在不认识了是吗?!
睁开你的眼睛你好好看看,我是严凯!”
顾佐一听,刚才还有一点紧张,现在更放松了,他说:
“你可拉倒吧严凯,你去充军可不是我害的,是你自己作恶多端,咎由自取。”
严凯听完顾佐的话,气的失去了最后的理智,他瞪起眼睛,拿起手中的棍子朝着顾佐打过去。
不过,还没到顾佐身边,就自己把自己绊倒了。
顾佐竖起大拇指说:“厉害。”
第二天,严凯又被抓起来了,重新定了罪:死刑。
这下好了,还不如不回来报仇呢,直接把自己作死了。
一年之后,有个官员弹劾顾佐收受犯人家属的贿赂,并且私下放走了犯人。
朱瞻基看到奏折后,心里对顾佐有了一丝丝的怀疑,虽然顾佐是杨士奇他们几个力荐的一个人,但这个奏章有理有据,朱瞻基不得不把这件事调查清楚。
朱瞻基首先把杨士奇叫来乾清宫,问道:
“你们曾经推举顾佐为督察院左都御史,说他为人正直,为官清廉。
那这些收受贿赂的证据如何解释呢?”
杨士奇看了一下那些所谓的“证据”,平静的回答道:
“回陛下,朝廷官员们的薪俸只够维持一家人的生活,有时候官员们在外处理公务,没有什么钱来支付相关费用,所以只能先让身边的仆人去借一些钱支付,等自己手头有钱了再还给那些人。
朝中很多清廉的官员都是这样,老臣自己也是这样。
这些收据只能说明顾佐跟那些人有金钱往来,并不能说明是顾佐收受贿赂。
如果皇上不信,可以派人调查。”
听完杨士奇的话,朱瞻基感到很难过,他没想到朝廷里的二品大臣竟然要靠借钱度日,这也让他这个一国之君感到一点点难堪。
随后,朱瞻基下旨给文武官员涨薪,为的是让这些大臣们在为国为民操劳的时候,不至于为了生计而忧心奔波。
顾佐知道这件事以后,感谢了皇上对自己的信任,感谢了杨士奇为自己仗义执言。
顾佐找到了那个诬陷他的人,对他说:
“皇上让我告诉你,以后好好做人,好好做事,别整天想着害人。
这次暂且饶恕你,下次再犯,决不轻饶。”
那个官员吓的再也没有诬陷过别人。
朱瞻基五岁的时候跟随父母从北平来到南京,第二年,他的父亲朱高炽被立为太子。
此后,朱高炽一家人就住在南京的皇宫里。
由于朱棣对朱瞻基这个“传世之孙”宠爱有加,所以在朱瞻基入宫之后就给他配备了很多的太监宫女,这些太监的年龄跟朱瞻基相仿,他们从小跟着朱瞻基一起长大,既是他的玩伴,也是他的仆人,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他的朋友。
他们朝夕相处,彼此了解。
这些太监们从小到大一直守护在朱瞻基身边,为他遮风挡雨,为他身负重伤,也为他排忧解难。
所以朱瞻基对这些人感情深厚。
自从朱瞻基登基以后,就不断提升这些人的地位,还派出相当一部分心腹太监到边关的军营去做监军。
也就是说说军营里的将军有什么决定必须经过监军的同意才能实施,权利相当大。
不仅如此,朱瞻基还经常派这些太监出京采办各种后宫用品包括自己想要的一些花鸟鱼虫。
他们是皇帝的特派员,所以每到一个地方,那些地方官都会拼了命的巴结他们。
这些特派员不仅可以从皇上给的经费里捞走一大笔,还可以收到当地官员给自己的好处费,真是拿钱拿到手软。
有一次,皇上派太监韦善到饶州监督瓷器的生产,韦善到了饶州之后,整天就跟着当地官员大吃二喝,听歌看舞。
就这样寻欢作乐十几天之后,韦善才慢悠悠的走到瓷器厂里查看生产情况。
他手里拿着鞭子,看到哪个工人不顺眼就狠狠地抽一鞭,还经常根据自己的喜好对已经完工的瓷器胡乱点评,有时候还故意把瓷器摔碎,让工人们重新制作。
这就是典型的没事找事,胡作非为。
韦善在瓷器厂监工的时候看到了几个制作精美的御用瓷器,他走上前去仔细观看,然后把瓷器拿在手里,一边轻轻抚触,一边说着:
“真是上好的瓷器啊!”
欣赏好半天之后,对着其他人说:
“来人,把这几个瓷器给我包起来,再重新制作几个一模一样的。”
瓷器厂要制作什么瓷器,制作多少个,皇上都有明确的旨意,韦善这样把制作好的瓷器拿走,再让瓷器厂重新制作的行为明显已经违法了。
任何一个人都知道他把御用的瓷器占为己有了。
但那又怎样呢?
自己有什么权力去干涉呢?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这种作死的行为。
后来,越来越多的人看不下去韦善的这种恶行了。
不久之后,朱瞻基就收到一个弹劾韦善的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