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秒,刚刚阖上的眼睛再次睁开。
一只胳膊抱在了他的腰上。
少年体温灼热,隔着布料都有些烫人,像个小火炉一样,要不是听到身后平缓的呼吸,知道他睡得安稳,郁言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在发烧生病。
睫毛颤动,郁言想要将腰上那只胳膊拿开,但手上刚一用力,身后人就立马不满地哼唧起来,禁锢着他腰身的胳膊收的更紧。
像只圈划领地的野兽,将猎物牢牢锁在怀里,一点也动弹不得。
只能被迫感受他的温度,听他的心跳。
如果没有那两声哼唧的话,这个动作或许做起来会更加的霸道帅气。
但不管这动作怎么样,此时的郁言脑子里只有两句话:
这是什么品种的小畜生?
睡觉永远不老实。
正思考着要不要一脚把人蹬下去,那睡觉不老实的小狗突然又有了新的动作。
谢徵将脑袋抵在郁言脖颈处,两人距离挨得极近,谢徵将人抱的密不可分。
头还时不时动两下,柔顺的发丝蹭的郁言后颈痒痒的。
“再蹭我就把你踹下去,”郁言低声呵斥,身后人果然一瞬间不再动弹。
郁言:“……”
他就知道这小玩意儿没睡!还跟小狗一样来回蹭他!
郁言刚想说两句狠话让谢徵放开自己,身后人已经主动松开了手臂,软着声音嘟囔,“哥哥,我做噩梦了,不是故意的……”
说的那叫一个委屈。
茶农究其一生都摘不到这样的上好绿茶。
“……闭嘴,睡觉,”郁言转头瞪他,轻轻咬牙警告,“离我远点。”
被警告的人立马乖巧点头。
眉眼中却染着消散不掉的笑意。
后来实在没控制住上扬的嘴角,谢徵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低哑的笑音。
喜提身旁人一记肘击。
力道不小,那声笑音拐成一句闷哼。
“怎么这么用力?”
谢徵立马伸手去揉郁言的胳膊肘,掌心温热,动作温柔,“有没有打疼,我可以给哥哥呼呼???~”
郁言:“……”
真想撬开这小狗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夜渐渐沉了下去,屋内也慢慢恢复了安静,郁言重新闭上眼睛,听着身后谢徵温沉平缓的呼吸,渐渐陷入梦境。
没过多久,那只胳膊再次环住郁言的腰,但这次怀里的人已经熟睡,没有推开。
只留下陈女士待在意识里干着急,这小兔崽子竟敢趁她家言言睡觉占言言便宜!
该死!杖毙!斩立决!
她还偏偏只能看不能说出口!
作为一个思想开明的好妈妈,她不会干涉自家孩子的任何感情状况。
不会扔出一张一千万的支票霸气地说“给你一千万离开我儿子”,她不是那样的人。
一是因为她没有一千万,二是因为她没有一千万。
一想到这小兔崽子未来会拐走她家言言,她就忍不住想要张口咆哮,但她依然不会阻止。
这是言言自己的事,她不会出手干预,她相信自己儿子可以处理好这段感情。
更何况她能感受的到,郁言在谢徵旁边睡觉总是睡得更加安稳一些。
用宋屿安世界的一句话来说大概就是:少爷已经好久没有睡这么好过了。
但就算这样,也不妨碍陈女士深夜破防。
在某个夜深人静的黑夜中,一团意识白雾偷偷咬手帕飙泪:自家白菜要被一头黑猪拱了(?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