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都发了。”张望想着，“一切等到明天再说。”

张望把手机锁屏，塞到枕头底下，又把眼镜摘掉，放到枕头边，“睡觉，一切都不如好好睡一觉。”他翻了个身子，眼睛闭起来。

此时郭一风正好掀开他的床帘，看到张望的床铺里没有亮光，又把帘子关上了，随口咕哝道：

“竟然睡得那么早！”

郭一风的声音很小，却还是被张望听到，他注意到郭一风将他的床帘拉上后，又摸索着走到卫生间，接着是冲水的声音；张望听到郭一风再次摸回来，攀上扶手，继而床铺吱吱呀呀响；郭一风跪到床上，慢慢爬到床头，转身，“咚”的一声躺下了。

张望感到庆幸，他成功制止了一次聊天。今晚发生的事情让他筋疲力尽，他没有更多的精力再去面对其他人，他甚至把手机也静音了：他只想独处，即使他没有睡着。

后来他听到郭一风又坐起身子，爬到床边小声喊蒋拂晓，而蒋拂晓竟回应他。

“什么事，你有病吗？半夜不睡觉。”蒋拂晓抓住每一个可以羞辱郭一风的机会。

“你想不想明天早上吃早餐？”郭一风开口说道，“去学校门口吃小笼包。”

“你起得来吗？上一次叫你你就没有起来。”

“你上次根本没有叫我！”郭一风再次强调。

张望可以确定上次他喊过郭一风，他甚至用手推了郭一风的身体，他十分确定这点，郭一风完全没有动静，因而他一直强调说过张望和蒋拂晓没有叫他。

“再说吧，等过会再说。”

张望没有听到蒋拂晓给出郭一风肯定的回答，他有些疑惑：平时蒋拂晓一定会答应郭一风的。

过了很久，他再次听到郭一风因为什么事爬下床来，甚至不小心把灯打开了，又急忙关上，蒋拂晓因此骂了他一句，他没有回应。

张望听到郭一风走到桌子前，将桌子底下的一个箱子类的东西拖出来，还叫张望起床去看。张望没有做声，依然保持沉默。

“别装睡了。”张望意识到郭一风将他的床帘再次拉开，并把刚刚拿出的东西放到他的耳边，接着是一阵嗡鸣声。

张望感到气愤，他想睁开眼睛，却睁不开。

宿舍外面除草机嗡嗡作响，张望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时间显示：08: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