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珊珊声音有点大，为了堵住石珊珊的嘴，苏蔓眼疾手快的塞了一筷子蒜蓉粉丝进去。

石珊珊嚼吧嚼吧觉得还挺好吃，也不闹了抱着一盆蒜蓉粉丝慢吞吞吃起来。

“我跟你说——嗝～”

“我妈给厉家的那个——厉——深下药，然后让我——嗝～你懂吧。”

“什么药？”

苏蔓有些好奇，没有抓住重点。

“Y国的神油，可猛了，你别打岔。”

石珊珊不满的用手轻轻捶了苏蔓的肩膀一下子，让她不要打断她的话。

“我就想啊，反正嫁谁不是嫁，嫁给厉深比嫁给老头好多了。”

“虽然手段是低劣了一点......外公......”

“我妈以前不这样的，她可疼我了......”

苏蔓有些头疼，为了不让大小姐吵到别桌她只能给她疯狂塞烤串。

这石珊珊醉酒后可比平时可爱多了，身上那股嚣张跋扈的气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憨傻憨傻地主家傻闺女的憨样。

大小姐絮絮叨叨起来没完没了，但是哄起来也很好哄，只要手里有吃的便乖乖闭嘴。

食不言寝不语。

“你妈对你好吗？有掌中宝好吃吗？”

石珊珊的话颠三倒四毫无逻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好好好。”

苏蔓咬了串腰子，刷着土味视频。

“你骗人，赵宁宁说你妈对你可好了，所以你妈对你一定不好。”

石珊珊脑子艰难的转过弯来，仿佛是想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骄傲的挺直了背，又很快萎靡下去。

美女就算颓废起来也很好看。

石珊珊消停了一会儿，不声不响的灌了几口啤酒，动作相当豪气，眼神也更加迷离。

她顿顿的看了苏蔓好久，身子软软的靠到苏蔓肩头，拉长了音调张口就来。

“那你怎么办啊那你怎么办啊......”

石珊珊仿佛像是卡成了PPT，在苏蔓耳边反复说着这两句。

“我把她丢了。”

“丢了，丢了可不行，卖了钱还能吃烤串呢。”

石珊珊已读乱回，歪着身子凑到苏蔓手机前面，眯着眼看着里面一群人在大街上摇花手。

“我也会摇花手，你看我给你摇一个。”

石珊珊半撑着脸，身体软塌塌的，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苏蔓，痴痴的笑了起来。

苏蔓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石珊珊将苏蔓的手机抢过来拍在桌子上，重重的哼了一声。

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左脚绊右脚的走到店中间，开始摇起了花手。

原来她真的会摇花手，感觉还挺熟练。

苏蔓给石珊珊录了十秒的视频，代入感很强已经尴尬的脚趾扣地了，也不知道她清醒后看到会是什么反应。

即使是苏蔓，也扛不住众人看好戏的目光，她火速打包完烤串，把石珊珊往胳膊下一夹，头也不回逃离了烧烤店。

热闹的夜市一条街人来人往，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传来了呕吐声。

“呕——”

苏蔓面不改色的拍着石珊珊的背，不是她不想走，而是这位石大小姐死活拽着她的手不放。

痛哭流涕的从大小姐外表发光但实际悲惨的人生讲到大西洋里的座头鲸，思维跳跃的让苏蔓完全都插不上话。

跟酒鬼还能聊上什么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