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那东王公不过大罗，当时在我龙族撒野也就罢了，如今更是要在东海讲道，他是要收尽东海生灵之心，要坏我龙族威名啊！”

东海最深处泉眼之外，敖古正在苦口婆心的劝说：“老祖不出手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敖广那些真龙前去拜见他做劳什子帝君，岂不是我龙族自己灭了自己威风！”

“老祖若是不方便出手，我去便是，必要让那东王公知我龙族厉害！”

祖龙背对敖古，许久后才发出一声叹息：“上一次你与他交手，不是已经知道他的实力。我也劝过你，为何还不醒悟？”

敖古愤愤说道：“当时我不过一时不慎，小觑了他反而着了他的道，若是再给我一次……”

“够了！”

祖龙一声低喝，让敖古身子一抖，赶紧跪拜：“老祖，我也是为了龙族啊。想我龙族曾经纵横四海，威震洪荒，哪怕退出洪荒，龙族依旧不是区区一个东王公能够欺负的，我龙族名誉，不容玷污啊！”

“名誉？”祖龙呢喃了一句，转而嗤笑，“当初三族争锋，全都不得已退出洪荒，那个时候龙族早就颜面尽失了！”

“你可还记得当初退出洪荒立下的天道誓言？”见到敖古还想反驳，祖龙摆摆手，让他住口，然后问道。

敖古沉默片刻：“记得。”

祖龙长叹一声：“我被困此地，出不去了。这么多年来，我时刻修炼大道，试图窃取天机，被天道反噬多次，道行早已大降。”

“老祖！”敖古色变。

“我问你，敖广几个如今什么境界？”

“太乙金仙。”

祖龙颔首：“太乙金仙，身具五爪金龙血脉，数个元会才到太乙，你可知道为什么？”

敖古误会了祖龙的意思，马上说道：“我现在就去督促那几个孽畜修行，不到大罗，绝对不能出关！”

“不必了，你再怎么督促也无用了。”

“为什么？”

“天道！”祖龙重重说道，“天道不允！”

敖古茫然，祖龙暗自摇头，自龙凤大劫之后，龙族精英尽皆陨落，留下的这些虽然实力尚可，但是不知天数、不明智慧，难当龙族大任！

“虽然我自困东海泉眼，立下天道誓言保住龙族，但龙族当初沾染的因果太深，所以天道要事后算账。可以允许龙族存在，但绝不许龙族再度强大起来。所以，龙族日后修炼会越发困难！”

“莫看现在龙族实力是不错，但只退不进，早晚会连大罗都少见！”

“甚至，天地有变，连我的修为都会不断后退，迟早会彻底失去与外界联系。”

眼看敖古不信，祖龙郑重说道：“我以数个元会的修为截取一缕天机，敖古，不要怀疑我的判断！”

敖古色变：“敖古不敢！”

“你可知道，不久之前东王公又来了一趟？他来的不过是个化身，我竟然最后才看透，你说可不可笑？”

敖古好似发现了祖龙的自嘲与悲凉，心中渐渐发冷，他知道，祖龙从来不会说谎！

那个曾经天不怕地不怕，神威无边的祖龙，何时有过这种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