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也想帮帮你。”泉无忧坚持。
某些事对他而言轻而易举,但是,她希望她能帮得了他。这样,她才会觉得他需要她。
“那帮我拿几本书。”
凤无病停下,从厚厚的一大堆书里挑出几本轻薄的递给泉无忧。
接过他的书本,泉无忧无可奈何,慢慢跟在凤无病身后,眸子注视他的背影。不知不觉中,她入神了,声音轻柔如正在吹拂她耳廓秀发的微风:“无病哥,你知道的,她鬼话连篇。”
“她确实鬼话连篇。”
凤无病笑了笑,走得不快不急,恰好适合泉无忧的走路速度,说道:“她骗了很多人,但是,她没有骗她自己。”
泉无忧歪了歪脑袋,她不懂他的话。
凤无病没有解释,说道:“你也不需要讨厌清源显,毕竟,她也不太懂她。”
“讨厌一个人需要懂她吗?”
泉无忧不认同凤无病的话,说出她的看法:“就像看到插队的人、不让座的人、随地扔垃圾的人,见到这种行为也需要懂他们才能讨厌他们吗?”
谁有时间去了解一个讨厌的人?
凤无病:“你能去了解吗?”
泉无忧:“没这个时间。”
她的回答很中肯,很多人都不愿花费时间去了解让自己讨厌的人,尤其是那些相识短暂就让他们讨厌的人。
“那就将讨厌放在心里。”
凤无病做出解释:“放在心里的讨厌像入鞘的剑,这是修养。说出口的讨厌是出鞘的剑,容易伤人。”
如同剑士,从不轻易让剑出鞘。
“让讨厌的人受伤,不是一件畅快的事情?”
泉无忧说出她的理解,快意恩仇,岂不痛快?
“伤人哪里是一件痛快的事情?”
凤无病摇头,转身看向泉无忧,说道:“站好,抬头挺胸收腹。”
虽然不解,她也是照他的意思,站得笔直。
凤无病走近她身前,暑假里他长高至160cm,现在的他与她同样高。当然,看起来还是泉无忧较高,这是女性特有的纤细所带来的错觉。
他放下书,然后取出一本本叠在泉无忧的头顶:“伤人并不是快意恩仇,它也不能斩断所有乱麻。就像你现在顶着的书,它会慢慢增加,然后将你压垮。”
泉无忧撇嘴,脑袋轻微摇晃导致顶着的书掉落。看着掉落一地的书本,她只觉得轻松,笑着说道:“这不就可以了?”
将压垮自己的东西统统扔掉。
“这代表你已经死了。”
凤无病哑然失笑,俯身拾起书本。重新整理完毕后,他前往高三年纪,对她说道:“接下来我一个人去就可以,无忧,你回去吧。”
看着独自一人走向高三年级的凤无病,泉无忧隐隐有种感觉,他的身边很难站着其他人。
“无病哥!”
但是,她就要站在他身边!
“嗯?”
凤无病停下步子,回首看着貌似激动的她,一脸疑惑。
“我依旧觉得她很讨厌。”
讨厌岂是一时半会能消除?起码,泉无忧做不到:“不过,我听你的,哪怕讨厌一个人,也不会轻易去伤害那个人。”
“我很高兴你能这么想。”
凤无病给出微笑。
“但是,如果别人想要伤害我呢?难道,我只能逃?”虽然听他的话,但是,泉无忧还不服气。
“无忧,你不是想要成为律师吗?”
凤无病摇头失笑,平日里很聪明的她怎么今天脑袋像充满了浆糊:“什么时候能够自卫反击,怎样程度的自卫反击合法,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
听到他的回答,泉无忧脸色微红。
“我以为无病哥你......”
她还以为他心肠太过于柔软。
凤无病摇头,剑士,总是喜欢将事情分得明白。正如杀人者人恒杀之,伤人者同样人恒伤之。
这种事情,不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