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立即惊醒？

“我坏了的话？”

高城壮一郎扯出机械般的笑容，这是他模仿人类的笑容。因此，看起来太过不协调：“你或许可以试一试，无病师弟。我也想看一看，少了我的唤醒，它会不会醒过来。”

“你也不愿意叫醒它吗？”

捕捉到他的言下之意，凤无病双眼稍微发亮：“既然如此，何不做一遭关云长？高城师兄，我记得你很崇拜他的。”

“武圣吗？”

高城壮一郎目中有着崇拜，然而转瞬即逝，否定说道：“如果我有丝毫背叛举动，它就会立即醒来。无病师弟，你还有这个打算吗？”

“原来如此，看来它也不信任身为闹钟的你。果然，闹钟还真是不讨喜。”

凤无病挠头，表达对闹钟的怨念后，下一刻表情凝重：“那么，接下来高城师兄有什么打算？刚见面时的攻击，是表达友好吗？”

时间拖得越久，局势对他们也就越不利。如今外有腐龙牵制，这导致灭城者本能集中对付它。那么，如果腾出手脚后，他们会怎样？

“那只是遵从我的想法。”

底下浮出一根根骨矛，高城壮一郎解释说道：“之所以说那么多，不过是基于身为人类时所拥有的记忆。现在的我，已经和它融为一体。”

他，已经站在特殊丧尸阵营。

“也就是说，我可以把你看成一个披着高城壮一郎皮囊的丧尸？这么一想，还真是可以将往日所有情分一刀两断。”

凤无病摇头，他是在否定，否定彼此昔日间的情分。只是，这事不太容易。

“高城师兄，你是故意这么说？目的，是为了让我出剑没有迟疑？”

这个疑问，萦绕于凤无病心中。拥有过往记忆，却因为彼此立场不同，思维不同就能够毫无顾忌的刀剑相向？

“人类，果然如此多愁善感吗？哪怕是身为剑士的你也不能免俗？”

高城壮一郎摇头，拔出一根骨矛遥遥对准凤无病：“少了人类那种感性，活得意外舒服。”

挥臂，骨矛射出。

毫不在意挥剑击飞，凤无病不理解他所言的舒服：“少了感性，身体完全被理性掌握，如同机械般活着，这怎么会舒服？”

“这可不是机械般活着。”

高城壮一郎双手拔出骨矛，对于凤无病所言并不认同：“这是有目的的活着、前进中活着。因为诸多感性，人类活得太累。因为犹豫，失去理想而活着；因为懒惰，麻木而活着；因为不坚定，随波逐流而活着。这些，都是感性所致。”

两道骨矛射出，目标直指凤无病心脏与咽喉。

移动步伐躲避攻击心脏的骨矛，挥剑击飞直指咽喉的另一根，于间隙中执剑刺向他的脖颈。

“那么，你所说只凭感性活着又怎样舒服？”

吞噬者，停留于高城壮一郎咽喉处。

“知道心无旁骛吗？与它同化后，我一直如此活着。没有烦心的事，只为一件事情而奋斗努力。”

毫不在意立于脖颈间的吞噬者，高城壮一郎像个机器，忠诚服务于宿主。

剑仅仅停留于他脖颈，没有进一步，也没有退一分。凤无病有些好奇，他好奇一点：“那么，你心无旁骛想要完成的是什么？”

“和它一同冲向进化最高点！”

机械的声音这一刻变得狂热，这就是此刻的他，这就是被同化后的他。

“原来如此。”

不再抱有莫名奢望，凤无病已经明白，当完成同化后，他也就不再是他。他，已经是灭城者的一份子。

“我会告诉她们，你是死于对抗特殊丧尸，而非成了它们的一份子。”

吞噬者前压，以抽刀断水的速度抽回。

“吱！”

他的头并没有断，被血钻完全侵蚀的他已经如同血钻般坚固。

“没有谁能阻止我们站上进化最顶点！”

高城壮一郎抬手，四面八方浮起骨矛，矛尖遥遥对准凤无病。

“进化道路无人能挡，哪怕那个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