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暗巷,锦芸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默不作声的跟在乔伟后边。
“你们是去的同一个地方吗?怎么你跟没事人一样?”
乔伟时不时回头瞧一眼锦芸,觉着好玩。他们一行人都是听绛凡口述了全过程,的确有几分骇人,但是反观绛凡这个亲自见证者的样子却平静如常,连他们这些只是听她讲出来都觉得她是不是镇定过头了。
“我像没事人吗?”
绛凡心里难受,就是随口应付了一声。
“你要不看看锦芸的样子。”
绛凡还真的回头看了眼锦芸,不做评论。快步跟上旭升,黄守平仍旧一如既往的黏在他身边。
“喂,我问你,你家老爷知道王芷怀了你家少主的孩子吗?”
黄守平被她问的一愣,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
“少主哪敢告诉老爷啊。”
“也就是说你家老爷到现在还不知情,就算孩子真没了也不知情,对吧?”
“……恩”
不知为什么,黄守平回答这个问题时眼神多有躲闪,旭升立马看出这人不对劲,突然想到什么,反问绛凡:“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在想有没有可能王芷可以留下那个孩子呢”
“不可能,我家老爷不会要的,你们别想了!”
黄守平突然激动起来,声音大了许多,还带着些许慌张。
“可是他已经没了儿子,有个孙子不是挺好的吗?”
“可……可万一那个王芷是害死少主的人怎么办?”
“我们都不清楚,你怎么肯定?”
旭升突然加入讨论,黄守平更是心虚的低下头。
“就,万一嘛。”
“黄守平,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王芷怀孕了。”
黄守平惊讶的连连后退,旭升便知道自己猜对了:“你家少主都死了你还要帮他瞒着这事,还真是忠心啊。”
“师兄?”
绛凡不明就里,怎么就变成黄守平忠不忠诚的事了,自己明明问的是另一回事啊。
“楚绛凡,你不是问他是不是来过这里吗?”
“他说他没来过啊。”
旭升觉着有时候他真的不懂楚绛凡这个人,感觉她的智商就像悬在一根绳子上,忽上忽下的。
“他说什么你就信啊,你不知道人会说谎的啊!”
不怪旭升突然跑题,现在他一点都不想给绛凡解释其中道理,继续去问黄守平:“让我来我来猜猜。你家少爷在得知王芷有孕之后,心里害怕被黄老爷知道,就叫你出主意,你就把王芷带到那暗巷里,叫她把孩子打掉,结果那老夫人说王芷身子不好,叫你们考虑考虑,王芷也怕自己真的会出事,觉得再和你家少主谈谈,只要肯出钱让她调理身子,她就答应,但是这笔钱开销不小,从家里支出必然会被黄老爷知道,所以黄安庆拒绝了王芷的要求,你害怕被你家老爷知道这件事,牵连到你蓄意隐瞒,所以不肯直接告诉我们王芷有孕,才带我们去了暗巷,对吗?”
说到这里,黄守平突然哭了起来,扯着嗓子喊道:“要是被老爷知道我隐瞒了这件事,老爷会杀了我的。仙人,小的知错了,这事能不能还是不要告诉老爷。”
“我倒觉得你家老爷必然会知道。”
萧梁一直在后边听着了,冷不丁冒出一句,吓的黄守平瞬间闭上了嘴。
“师兄,如果你猜的是对的话,那王芷就更要杀了黄安庆才对。”
萧安在一旁皱着眉,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脸色很难看。
“萧公子什么意思?”
“王芷她现在已经什么都没了,身子被糟蹋了,哥哥不争气,家里一双老人要奉养,肚子里这孩子亲爹又不肯认,要是真拿自己命做担保打掉孩子,不是很不值。但是如果黄安庆神不知鬼不觉的死了,这个孩子她就可以拿出来作为筹码,在黄老爷忍受丧子之痛时,她突然说自己怀着黄家的亲骨肉,黄家是认她还是不认呢?”
萧梁似乎觉得自己猜测的很有道理,得意洋洋的昂着头,但听他讲话的人似乎大都不太认同他说的话,就连萧安也低着这脸。
“你有证据吗?王芷那么柔弱的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杀死黄安庆,她哥哥呢,怎么忍心下的了手?”
乔伟最先提出反抗,锦芸也从浑浑噩噩中缓过神,才听了萧梁的话就觉得他在胡言乱语,心底的害怕转变为愤怒。
“哥哥,这么个废物大哥,要我早就杀掉了。我不是说了我就是随口说说嘛,你们有必要跟我置气吗?”
说道废物哥哥是萧梁别有深意的瞥了眼站在一旁一直散着低气压的萧安。
“其实萧梁说的也挺有道理的。”
绛凡评价道,锦芸立刻扯过她的衣摆,叫她离萧梁远一点。
“小凡,你怎么认同他这样说。”
绛凡仍旧不做评论,或许现在在她心里已经认定了王芷就是会这样做,甚至她连她是怎么做到的都想到了,她只说她知道的事情。
绛凡反手扯住锦芸,转身问旭升道:“师兄,你知道无极山上有一种花,天生以食人血肉躯体为生。”
旭升不语,他亦是想起这种花,这不就已经算是给王芷定了罪吗?想起今天早晨看见的那个安静秀丽的女子,如何叫他和杀人凶手联系在一起。
“我知道,是蛭血花吧,活花食人,死花入毒。”
乔伟见无人答话,便直接道出。
又是一阵沉默,六人站在街头一脚,各怀心事,最终还是旭升打破寂静:“我们的故事说的再怎么通顺,也是我们的臆想,还是找出证据再说吧……黄守平呢?”
旭升环顾点数人数,就觉着少了谁,原来黄守平不知道在何时已经离去。
“别管他了,我们回先义庄休息,今晚还得夜巡。”
众人点头,都是一副没有精神的模样,绛凡几乎是一回到义庄,随地找了个位子就坐下,也不知道是不是直接睡着了。
绛凡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大低是心里有事,睡得不深,外边一阵刻意压制的吵闹就把她吵醒了,一听事萧梁萧安吵起来了,本是见怪不怪,但义庄周围实在太安静,他们对话还是传到了绛凡耳朵里。
“我的事你凭什么管,你算什么东西。”
“萧梁,你自己的事我当然不会管,但要是涉及到别人我就不得不管。”
“呵,你又凭什么说我做了涉及别人的事,这根本就是你胡乱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