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菜炸开，再到落下，不到一炷香时间。

但等到视线恢复清明，谭老再看时发现，落到地上的白菜碎叶沾染了许多血迹，那六人组死的死、伤的伤，已经不成气候了。

那偷剑女一身素色衣服，执剑站在屋檐下，脸色深沉。

这女人不一样了，和刚才开门时的她，有着明显的气质变化。

被他们逼的。

“这不是一个普通的七品灵植师。”

谭老已经明白了。

普通的七品灵植师做不到那么快的施法速度，控制不了那么大范围的植物，然后，在控制植物的同时，她还一边布置灵草，一边发动偷袭。

“这是什么怪物？”

暗暗盘点之后，他又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地上长满了荆棘，快无处下脚了，谭老膝盖微曲，准备战术转进了。

灵植师擅长阵地战，那只要他离开这个院子，她的一切布置就都白费了。

而他要离开，甚至都不需要施展身法，只需要轻轻一跃。

风月语将真气带进眼睛，使自己的视力能更好一点。

她记得李青云昨晚批评她说，“你的眼睛不够清楚，看不清对手的剑，看不清自己的剑。”

战斗这件事，需要极好的动态视力。

于是她看见了谭老屈膝这个微小的动作。

“咻！”

她便往前一踏，脚尖一朵莲花，瞬间来到谭老身前，一剑斩下。

“当！”

谭老连忙后退半步，将枪尖一挑，绕开风月语的剑，再顺势一刺，直指风月语腹部。

“战斗，是距离的艺术。”

风月语脑海里闪过李青云这句话，福至心灵，她没有紧忙着后退退避，而是将身一让，叫枪尖险之又险的从她腰间刺空。

而这时，她惊奇的发现，谭老中门大开了。

“呼！”

她将身往前，一剑直刺，身位越过长枪，直刺谭老胸膛。

“嗨！”

谭老大喝一声，双手发力，长枪横扫，扫在风月语腰间，巨力直接将风月语扫得横飞了出去。

风月语在空中连踩三朵莲花，才稳住了身形。

不过，由于谭老的枪杆离她很近，没有制动距离，与其说是扫了她一枪杆，不如说是推了她一把，根本没有造成伤害。

而谭老自己，反而受了伤。

他不仅没能起跳离开小院，还因后退踩到了荆棘。

还好他有意识控制，只是小腿被划伤了。

“一个灵植师有这等战斗理解？”

谭老皱了眉，刚才那一回合，他竟感觉自己是处于被压制状态。

一个枪修在正面战斗中被一个灵植师压制了，这说出去就根本没人信，惹人笑话。

风月语摸了摸自己被枪杆扫中的腰，没有任何感觉。

“距离……”

她心里明悟。

威力再大，没有距离，打不到人，那都没有用。

这个距离，指的是多个方位的距离。

一个是战斗双方的距离。

剑修、体修、刀修、枪修，这些人不管有没有参悟剑气、剑意，都更喜欢拉近距离打，近距离，他们才好发挥威力。

但符师、阵法师、练气士，他们就更喜欢拉远距离，以符箓、阵法、法术压制对手，远距离，才是他们的舒适区域。

另一个是伤害命中的距离。

简单来说就是，打不打得准的问题。

复杂一点来说，就涉及到战斗经验、战斗天赋、战斗风格、对对手的了解程度，等等等等。

总之，就是别人的剑跟你的身体的距离，不管他的剑看起来有多吓人，只要他突破不了剑到你身体的距离，那他就永远打不中你。

就像那天李青云戏弄陈凤钦一样。

同样也是距离，长枪对剑，就有着极大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