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太目光在院儿里一扫,也不必人请,自己就过去坐下了,顺手就从盘里掏了一瓣香栾。
刘氏也跟着坐下,从盘子里拿了几瓣香栾塞进怀里,这才自己吃起来。
眼瞧着这不知名儿的果子,入口甘甜,水分饱满,眼中嫉妒又贪婪,“看来大哥家里还真是发达了,这果子我们连见都没见过,娘也没见过吧!”
顾老太“哼”了一声,脸色不太好看,心中愤恨,这白眼狼的东西,家里得了好东西竟然不先想着她。
张氏见婆婆和大嫂吃起来,也忙带着两个闺女吃,一边吃一边往怀里塞。
顾莹带着两个姑娘端着水和新鲜剥出来的香栾从厨房出来,就看到桌子上一片狼藉,当下脸都黑了。
沉着脸将水和香栾放桌上,她便带着两个姑娘走得远远的,真真儿是眼不见心不烦。
顾家几人看着她们吃,谁都没说话,只是眼中厌恶掩都掩不住。
待几人吃饱喝足,顾老太意犹未尽地摸摸嘴,对顾林远道,“这果子味道不错,你多装些,我拿回去给你二弟三弟也尝尝!”
不等顾林远应答,她又道。
“哦,对了,我听说你们昨天买了不少东西回来,正好,家里米面快没了,被褥也盖好几年没换过了,你把昨天买的那些被褥一会儿都送家里去,米面也各送五十斤,肉也来五十斤。”
“过年了还得做两身新衣裳,我看那布料颜色就挺好看,你们给我和老二家,老三家各裁两身冬衣过年。”
说着,顾老太脸色沉沉地看向一旁目瞪口呆的顾林远,带着教训的口吻,“以往你们家穷,我便也没想着让你们孝敬,如今你们家发达了,百善孝为先,你倒好,我不来,你是不是把我这个老娘都忘了?”
“自己在家大鱼大肉,让你老娘天天喝稀饭吃窝窝头,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顾林远嘴唇颤了颤,不敢置信地看着顾老太,当年他赚的银子可都给她了,还有景行寄回来的银子,他是一文没多留全给她了,当初分家时她就给了五两银子把他们一家打发了,说她不指望他们一家孝敬养老,所以多的银钱也没有。
可她现在在说些什么?
“娘,当初是你把我们一家赶出来的,你忘了你当初说的话了吗?你……你要的那些东西我家没有,你回去吧!”
“什么没有?”顾老太一拍桌子站起来,“昨儿顾景淙拉了整整一牛车的东西回来,村里谁不知道?你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我养你这么大,你就是这么来孝顺我的?”
“怎么,我说一句不用你孝敬你就真的不孝敬老娘了?那我当初让你把那几个野种卖了你怎么不卖?”
“娘!”顾林远怒喝一声,“你不要胡说八道!哪来的野种?他们都是景行的孩子,是我的孙子孙女!”
“你的孙子孙女?”顾老太冷哼一声,指着顾北城和顾北亭两人,“他顾景行能生出这么大两个儿子来?你也不听听外面是怎么传的,老顾家的脸都让你们丢光了!”
“即便丢脸也是丢我们自己家,跟你们没关系!”顾林远气得浑身颤抖,“娘,你还是回吧!我们家不欢迎你!”
“大哥你说什么胡话呢?”刘氏乐得火上添油,“咱娘还不是为了你好?”
“你看看你们家现在,一个瘫一个残,还有一个啥也不知道的傻子。”
“也不知道你们家是造了什么孽,遭了这样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