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现在全是周佑卿什么时候下班，自己要去找他，就在刚刚决定的，不管合不合适出去，也不管时间，她就是要见他。

“交班很顺利，科里不忙也要做好其他准备，今天是除夕，辛苦大家，科里给大家点了宵夜，不忙的时候就换着去吃饭，就这样，我先走了。”

周佑卿简单交代了一下工作就准备要走，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看着时间，刚好九点，这个时间去找禹悠然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出来。

手机的消息多到爆炸，点开微信都有点卡，无非都是来自列表联系人的各种新年祝福，周佑卿走在出医院大门的路上，边走边简单回复了几个，越临近十二点消息越热闹。

他走得不算慢，可毕竟手上回复着消息一心两用影响了步伐，这些消息怎么回也回不完一样，周佑卿渐渐也没了什么耐心继续看下去，比起这些他在意的是禹悠然自从下午通过电话后就没给他发过消息。

估计，在忙吧。

来不及多想下去，好巧不巧这个时候手机响了，来电人正是禹悠然，和往常没什么分别的轻盈悦耳的女声夹杂着一些奇怪的噪音：

“我有一种你下班了的感觉。”

“你感觉的对。”

周佑卿抬头看了看对面灯火通明的住宅区，心中无名的孤寂终于能被平息一些，开口说话时的声音也轻快些：

“我去找你，咱们见一面？”

“啊，可是除夕晚上出门不太好吧，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

禹悠然那边背景音还是乱乱的，她的笑意听上去越来越明显，周佑卿听得出这是她要跟自己开玩笑的前奏，可他实在无心跟她斗嘴，因为真的很想她，就这样笑了笑率先示弱，迁就的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就不能为我破一次例？”

“这个嘛。”

“咱们都两天没见了吧？你不......”

周佑卿的话点到为止，一句“你不想我吗”就是问不出口，既羞于表达自己内心的敏感，又碍于不想在禹悠然面前掩饰，这一切纠结着变成了现在的他。

“那好吧，不过我有个能让咱们俩更快见面的方法，时间也快到了。”

“你说什么？什么时间？”

被禹悠然这一通云里雾里的话搞得摸不着要点的周佑卿干脆轻轻皱着眉反问了一句，他平常很不喜欢别人重复问他说过的话，因为他认为这是一种注意力不集中的做法，可是他现在明明十二分精力全在禹悠然的话上，还是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

“停车的时间！”

周佑卿还在发懵，消化着这句没有前因后果的话，一辆车鸣笛从他眼前经过，他分明也听见听筒那边传来同样刺耳的声音，禹悠然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大，几乎喊着说出来：

“我是说！回头，周佑卿！我在你后面！”

禹悠然的声音因为接近愈发清晰起来，周佑卿闻言怔了一下，没过一会转身果然看见了举着手机用力跟自己挥手打招呼的禹悠然，她脸上的笑容那么真实，像是在冷寂的夜里绽开的花，耀眼的让周佑卿忘记自己要做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