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兰花盛开,正值春萌最好时,偶尔袭来几处阵阵的清香,沁人心脾。宫冷歌回到了许久未踏入的寒香殿,走动间优雅无声,身上的华容锦服,拖在熟悉的长地上,随着脚步有意无意的摩擦着,一步一步靠近卧房。
睫毛上雾色缭绕,湿润了大片天地,宫冷歌动了动艳红的唇,但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是她错了吗?可她是宫冷歌,那二十一世纪第一毒武世家的家主,她怎么会错,她不会错的。
即使如此,她艰难的迈着步伐踏入已积满成灰的卧室,纤细的手指轻触房门,有些颤抖,但却十分刚毅的推开了门。
她本以为战渊墨会将她所有存在的痕迹磨灭殆尽,但他没有,那一方药园,还散发着悠悠的药香味,偶尔夹杂着新翻的泥土的气息,他来过,他时常来过,就算她已经毅然决然的离去了,他还守护着这里,一分一毫都不曾改变过。
宫冷歌轻触着这里的一事一物,有些积满灰烬,有些却崭新如初,很明显有些东西被很好的放着,像是防着他人的触碰,而有些却被时常打扫着。
她轻触到床沿,向平时那样,没规没矩的坐在上面,泛红的眼眶,憋着泪,像是要将它回流般,轻扯开嘴角,让自己笑得更为的好看些,像那时一样,没心没肺的大笑着。
宫冷歌笑了,笑得极为开怀,又极为难看,甚至到最后她都不知道那是笑,还是哭,在她认为,那是笑,她得到了她一直想得到的,本来便该笑着的,所以她不会哭,她是宫冷歌,她又怎么会后悔。
宫冷歌用手捂着嘴,尽量让自己不发出一点的声响,可她觉着自己应该是高兴的,但眼泪总是骗不了她的,那么一点一滴的浸入手心,滚烫的,还是温热的,带着点苦涩,钻入嘴里,搅动着她的每一个器官。
门外传来稀稀疏疏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逐渐只是那一点清脆的响声,慢慢踏入房内。
宫冷歌在那一瞬,抹开脸上的婆娑,敛容整装,让自己看起来像平常那样冷漠沉言,难以接近。
“你…回来了”,男人的声音还是那么的低沉清冷,但语气中确是充满了震惊与期待。
宫冷歌几乎是那一瞬间,停下了所有的动作,表情也冷凝了起来,那声音几乎让她颤栗,连心脏差点挤越而出,手上的动作不知道该如何做,她知道她有些紧张了,她甚至是不敢看男人的脸,眸子低转。
“我,我漏了些东西”说着,便将尴尬的手提起,寻找房间的一些东西,翻寻了一会儿,“有的,我明明记得,我放在这里的。”宫冷歌有些紧张的低头寻找着。
“是这个吗?”男人递来一个精致的盒子,盒子被放得很好,没有意思损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