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回答道:“若是他拉拢了叶将军和镇安侯,这些可就足够了。”
“那现下我们只能静观其变了。”梅香退了出去。
户部尚书贪污巨款给蒋越养私兵造刀刃,事情败露后,又联合工部尚书用修水利的公款填了坑,这桩桩件件,前后串联在一起,皆与蒋越有关,但他行事极为谨慎,相关的人证物证皆被他一一销毁。
那户部和工部的两位大人落网之后仍不肯透露半分,之后又双双被发现死于狱中。目前,除了蒋越唆使的几位在朝堂上公然忤逆的大人们,萧瑾并无其他证据。
既然如此,那她们就等他一步步出手,坐实他谋反的罪名,直接摘了他的脑袋。
一连几天,萧瑜哭得眼睛都肿了,她感觉好累,提不起精神,一整天都在走神。她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就一直待在屋子里,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坐了一整天。
她现在这样,也去不了学堂。李静姝只能对外称她身体不适,替她向太傅告了假,又请求太傅不要告诉萧瑾。
不过,这副样子可是吓坏了朝露殿的所有人。柳絮和何嬷嬷急得团团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正打算去请萧瑾过来,却被李静姝拦了下来。
“嬷嬷,柳絮姐姐,你们别去,千万不能让陛下知道此事。就让萧瑜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着吧,我相信她会想开的。你们别急,我会好好地看着她,绝对不会让她出事的!”李静姝急了,她一定要拦住她们。
有了她的保证,柳絮和何嬷嬷惴惴不安的心才稍微放了回去。
开了窗,屋子里亮堂多了。阳光洒进来,使得屋子也暖和了些。
萧瑜仍坐在床边,这些日子以来,她的脑海中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声音此起彼伏。
“在其位,谋其政。公主在万人之上,更应知晓此道理。”
“好心人给点吃的吧!”
“我愿倾尽毕生所学,兴国安邦!”
……
有太傅的教诲、百姓的哀求、李静姝的追求。
这一路走来,她见过了很多令她感到沉重的人和事。
可正是因为这份沉重,才让她要变得更加坚强。她要用她稚嫩的身躯挑起这个重担,这是属于她的责任,无论发生了什么,她都要坚持下去。
她身处高位,就应该为位卑者虑,且她的性命还是被他们所救,更应珍惜以为报。
阴霾被那一线天光驱散,心情不似方才那般沉重,她起身打开了门。
李静姝独自伫立在屋外,她静静地守候着萧瑜。听到开门声的那一刻,她便知道萧瑜想通了。她转过身,见萧瑜出来了,她露出了浅浅的笑。
萧瑜向她走去,见她伸出了手,便也张开双臂,与她相拥。
“静姝,我想明白了。出生是我无法决定的,生为公主,有人挡在了我前头,替我承担了苦难,实乃我之幸。然庆幸之余,我自当勤勉刻苦,励精图治,以为回报!”
闻言,李静姝替她拢了拢额前的碎发,笑道:“你想开了就好!”
“对于过去的,我们无法改变,但我们能把握的是将来。归根到底,国弱则被欺,若要改变,我们应当使之振兴。至于将军他们,我们无法挽回逝去的生命,能做的仅仅只是时时感念他们的恩情,替他们守护好这大好河山。”
“嗯,那我们今后就一起守护这山河。”二人相视一笑。